许家人也狞笑着,举起了手中的榔头和棍棒。
许家人在林杏眼里无非是插了鸡毛的鸡仔,她一根棍子挥得密不透风,不出片刻就将十几个人放倒了。
“你,你别乱来,我大儿可是在县令手下办差的。”许继庭知晓今日失算了,这悍妇比他想的还难对付,也不知屠夫家里是怎么教女儿的。
林杏笑了下:“若有胆子,只管让他来寻我。只不知道瘸了腿的小吏,县令还要不要。”
她从许家摸了几根麻绳,将许家三个老东西捆起来吊在了树上,并交代:“非是我忤逆,实在是他们倚老卖老没有半分德行,我代许老四规劝他们一番,来日他见了祖宗也好有个交代。”
“不满一个时辰,谁敢放他们下来,那便亲自替了他们罢。”
林氏这样凶猛,谁还敢开罪。
便是许继庭一贯倚仗着在村里耀武扬威的好大儿,人都说要给打瘸了腿。
许婆子不料她猖狂至此,但她实在爱钱如命,如何也不肯把钱拿出来。
林杏走到许老二身边,一棍子下去,惹来他一阵哀嚎。
“你只管磨缠,你这些子侄我挨个打,真出了什么岔子,也只能怪你不心疼他们。”
“蠢妇,还不去取了银子给她!”许老头被吊在树上脸面全无,此时顾不得别的,大声吼这个不知死活的老婆子。
真要得罪了两个兄弟,他们休想再有之前的好日子。
许婆子不至于蠢到这个程度,阴着脸,一步一拐地回房里捣鼓了一阵,攥着几粒碎银子出来了。
她忍住强烈的心疼,恶声恶气地对林杏说:“这是十二两银子,你可要好生收着,可别天黑教人摸了去,又赖到我们头上。”
这话说得实在是不安好心,不过林杏不怕。她拿过银子一笑:“敢来我家里摸东西,我倒要敬他勇气可嘉。”
在众人敬畏的视线中,林杏带着两兄妹大摇大摆回了家。
许二郎在家等得心急如焚,生怕大哥和小妹挨了打,也担心林杏吃了亏。
毕竟,毕竟她现在还是他们的后娘,她吃了亏就等同于他们吃了亏。
见三人好好地回来了,他松了口气,又见三人手中什么也没拿,有些失落,强忍着委屈和愤怒说:“没事的,等我们长大了,他们就不敢了。”
许大郎深有感触,今日若是没有林杏,他们就只能吃了这个哑巴亏。
家中新买的杯碗都被抢走了,许小妹拿了上次林杏带回来装饮子的竹筒,洗干净给林杏端了杯水。
林杏坐在院子里歇了会儿,对忙着收拾家里的兄妹三人道:“村里不能待了,我要去县里赁屋子住。你们三人是跟我一起走,还是留在这里。”
十二两银子不多,便是舍了也无妨,只是终究留了隐患。
林杏是个能不吃苦就不吃苦的人,时日一长,怕会再起风波。她讨厌麻烦,不如提早走人。
许二郎已经从大哥和小妹的嘴里得知了林杏的壮举,看向林杏的眼神一变再变,带着些惊恐。
三人对视一眼,许小妹转身去了灶房,不一会儿拿了个眼熟的荷包出来。
林杏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能躲过许婆子掘地三尺的搜刮,是个人才啊。
许小妹将荷包递给林杏道:“这是你给的和爹给的,一共四百四十一文。我们听话,能干活,你能带上我们吗?”
林杏当然要带上他们,不然日后怎么给许老四和柳如贞添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