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哥,蜡烛给你,不然你不好下楼,我上来就不怕了。”
“不用,楼下有新蜡烛,我再去点,你送我到楼梯口就行。”
就在两人走到楼梯口时,烛光扫过阁楼深处一个角落,蒙着灰尘的布盖在了什么东西上。
停电前夏星至倒是从来没注意到这个角落。
布下隐约是一个长筒状、带有金属支架底座的仪器,像是望远镜?
她朝那个方向多看了一眼,轻声问:“那是什么呀?”
无声。
沉默让她觉得自己根本不该提出这个问题。
“旧东西。”
她识趣地抿紧嘴唇,不再多嘴。
正准备向前再走一步时,鞋跟却意外地卡在楼梯口的交接处。
小小的凸。起让她失去平衡,整个人向后踉跄,手中的烛泪都要飞溅出来。
“啊!”
今晚的第二次惊呼,比刚才停电的那一声更尖利短促。
下一秒,她的腰就被一股力环住,整个人被紧紧箍住,稳在原地。
是梁予岸。
他的左手臂稳稳拖住她,顺势往怀里一带;右手则精准抓住了她即将脱手的烛火。
夏星至在空中乱抓的手,不偏不倚,抓下了覆盖在仪器上的绒布。
绒布被扯落了大半,灰尘也簌簌落下,形成了一片灰雾。
她惊魂未定,全身僵硬着靠在梁予岸怀里。
那是一台天文望远镜。
镜筒修长,静静地矗立在角落。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拽的。”
她挣扎着想从他怀中站直,赶紧道歉。
就算只有烛火,也能看出两人的脸都是煞白的。
只是煞白的缘由未免一致。
他低着头,视线避开了那台露出真容的望远镜,也避开了她。
“没事,早点休息。”
说完他把蜡烛塞回她手里,整个人迅速没入黑暗之中,转身离开了。
夏星至狠狠拔出了卡在缝里的鞋跟。
她弯腰拾起地上的绒布,抖落灰尘,又重新盖回了望远镜上。
“不是你的错哦,望远镜小朋友,是我的错啦。。。”
她一个劲儿对着角落里的仪器碎碎念着。
这声低语,清晰地落下了楼下黑暗中那个并未真正离开的身影耳中。
-
假期的最后一日,午市刚开,小馆里就开始热闹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