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慢慢来。”他留下一句嘱咐,就转身去处理起排骨。
剁骨刀一下,又一下,带着劈开空气的狠劲。
夏星至屏住呼吸,捏紧虾身防止这只“越狱”,用指甲配合着一挑。
一条半透明的虾线被带出来一点,但很快断掉,还有一小截顽固地留在虾肉里。
失败了。但她没有气馁,直接用指甲掐住断掉的虾线头,用力一拽。
虽然粗暴了些,但好歹是清理干净了。
一只、两只、三只。。。。。。
动作算不上完美,甚至有时候虾须会扎到她的手指,但她也只是抿住嘴唇继续做。
汗滴微微渗出,也无暇顾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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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被锅碗瓢盆推着向前走着。
四月的最后一天,小馆沉浸在为数不多的慵懒午休时间里。
阳光跃进玻璃窗,照出空气里细微的尘埃,在地板上投下斜斜的光斑。
唯一的声响,是后厨传来的,规律的“蹭——蹭——”声,那是锋利的金属和磨刀石摩擦发出的声音。
又冷又硬。
吧台后方,梁予岸背对着空荡的用餐区。
他穿着一件卷起袖子的黑白格子衬衫,微弓着背,正在全神贯注地打磨着手上的刀。
夏星至坐在靠窗她常坐的位置,面前摊开一本速写本,指尖的铅笔沙沙作响,画着这个小馆的一角。
她中午忙完后换了身绛紫色的宽松睡裙,衬得她更白皙,乌黑长发被松松地用一支铅笔挽在脑后,露出漂亮的蝴蝶骨。
这磨刀声听起来实在催眠,让夏星至不自觉地用掌心托起下巴,眼皮微微发沉。
阳光抱着她,哄她入睡。
一声响动打破了午后的宁静。
小馆的门被猛地推开,一个身影几乎是跌进着冲了进来,伴随着一连串玩偶挂件碰撞的“叮铃哐啷”声。
梁晓瑜显然经历了一番长途跋涉,微喘着气,额角的碎发有汗湿的痕迹。
她一边手忙脚乱地在把双肩包的背带翻过来,一边低头嘟囔着:“哎哟,这破公交车挤得我。。。”
她站稳身形,从收银台上的抽了张纸巾来擦汗。
猛然,她像是被按下了暂停键。
夏星至?
夏星至为什么会在自家店里的窗边穿着居家服,神态放松得快睡着?
这是什么剧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