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饵与钩(第2页)

左忆把野参放回锦盒,锁进药箱最底层。她不能直接告诉太后“参上有宁心丸的毒”,那样等于承认自己早就知道宁心丸有问题。她得等,等一个合适的时机,让这毒自己暴露出来。

傍晚时分,小桃慌慌张张地跑进来:“姑娘,太子殿下在偏殿门口呢!说要见你!”

左忆正在研磨药材,闻言手一抖,药杵落在石臼里,发出“当”的一声。李承恩怎么来了?

她擦了擦手,走到偏殿门口。李承恩还是那身石青色常服,手里拿着本书,见她出来,扬了扬下巴:“进去说。”

进了屋,他随手把书放在桌上——是本《洗冤录》,封皮都磨破了。“你前日说,想看看这个?”

左忆愣了愣,才想起寿宴后不久,她确实跟云袖提过一句,说想看看验尸的书。没想到云袖竟告诉了他。

“只是随口一说,不敢劳烦殿下。”

“不敢?”李承恩挑眉,“你连三皇子的人都敢试探,还有什么不敢的?”

左忆的脸白了。他果然什么都知道。

“殿下说笑了。”她低下头,“臣女只是……”

“那野参上的毒,是宁心丸的药粉吧?”李承恩打断她,语气平淡得像在说天气,“李珩想借你的手,让太后死得不明不白。”

左忆猛地抬头看他,眼里满是震惊。他连宁心丸的底细都清楚?

李承恩看着她震惊的模样,忽然笑了:“你每日吃的药,是太后用来控你的,这点你该早就知道。”他拿起那本《洗冤录》,“这里面记着,慢性毒积在骨血里,死后指甲会发青,和陈嬷嬷一样。”

左忆的指尖冰凉。原来陈嬷嬷的死,真的和宁心丸有关。太后杀她,不仅是因为她“背叛”,更是为了灭口——陈嬷嬷知道的太多了。

“殿下为什么要告诉臣女这些?”她声音发颤,不是怕,是一种荒谬的清醒。李承恩知道太后的手段,知道李珩的阴谋,甚至知道她的处境,却一直冷眼旁观,直到现在才开口。

“因为你还有用。”李承恩的回答直白得残酷,“李珩想借刀杀人,太后想让你当刀,我偏要看看,你这把刀,能不能自己选要砍谁。”他把《洗冤录》推到她面前,“这本书你留着,或许比毒经有用。”

左忆看着那本书,封面的“洗冤”二字被磨得发亮。她忽然明白,李承恩不是在帮她,是在给她递另一把刀——一把能剖开所有阴谋,包括太后和他自己的刀。

“殿下就不怕,”她抬起头,目光直直地看着他,“臣女用这把刀,先砍向您?”

李承恩的眼神亮了亮,像被点燃的星火:“那我倒要看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

他转身往门口走,走到门槛时忽然停下:“明日太后会让你用李珩送的野参炖汤,你照做。”

左忆愣住:“可是……”

“放心,”他回头看她,嘴角勾起抹意味深长的笑,“我会让太医院的人‘恰好’来查药。”

左忆站在原地,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暮色里,手里的《洗冤录》沉甸甸的,像块压心石。

李承恩布的局,比她的更险,也更狠。他要借太医院的手,当众揭穿野参上的毒,让李珩的阴谋败露,同时又不会牵连到她——因为“查药”是太医院主动来的,不是她报的信。

可这样一来,太后定会怀疑是李承恩在背后操纵,兄弟间的裂痕只会更深。

这宫里的人,果然没有一个是简单的。

左忆翻开《洗冤录》,第一页就写着:“狱事莫重于大辟,大辟莫重于初情,初情莫重于检验。”

她想起陈嬷嬷发黑的指甲,想起宁心丸的苦味,想起李珩送的野参,想起李承恩眼底的算计。

原来这深宫就是一座大狱,每个人都在为自己洗冤,又在给别人罗织罪名。

她合上书,放在药箱旁,与毒经并排。一边是杀人的术,一边是辨冤的法。

明日,她就要用这两样东西,走一步最险的棋。

窗外的月亮升起来了,照在药箱的铜锁上,泛着冷光。左忆摸出那把匕首,放在书案上。刀刃映着她的脸,苍白,却带着股不肯认输的韧。

她不会当任何人的刀。

她要当那个执刀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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