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焦尾那边,忠诚度有82,若是用人的话,焦尾更合适。
不过这也不是最紧要的事儿。祝明璃由沈府丫鬟领路,出了院子,穿过长廊、垂花门、穿堂,总算到了沈母院子里。
幸好嫁的是沈绩,住得近,若是住得远一点,天黑时就得起床赶路。
遇到人丁兴旺的家族,给长辈们挨个请安,回房用早膳,又过来陪长辈说笑解闷,时候差不多了,再次往自己院里赶处理事务。操心一点的,从铺子营收到下月采买都要过一遍。下午再过来侍奉婆母,和各房联络感情,关心小辈……忙到黄昏,又要去请安。
来来回回好几趟,当主母其实是个体力活儿。
此时,上房里沈家人早已聚齐等候。
祝明璃时间踩得好,不早不迟,只是都走到门口了,还没听到里面的谈话声。
候在门口的大丫鬟对她行礼后,进门轻声道:“老夫人,三娘子到了。”
房内依旧没什么声音,祝明璃跟着走进去,果然如她所想,沈府从上到下都是死气沉沉的。
坐在上方的沈老夫人脸色平平,她并不知道“祝明璃”心悦表哥,只是根据出身来评价祝明璃,认为结亲是个不错的决定。
祝明璃祖父在世在文坛颇有盛名,虽然在官场上没爬多高,但诗文传天下,来往密友很多,沈侯便是其一。祝明璃一出生,亲就定下了。等沈绩孝期一过,两家就立刻把婚事提上了日程。
这些年的丧夫丧子之痛已经把她磨成了木头人,她流程性地关怀了几句。无非就是昨夜睡得如何,从此以后你就是沈家媳妇了云云,又送了她几盒珠宝后,便开始介绍屋里人。
沈侯爷生前一妻一妾,妻子便是现在的老夫人,膝下育有三子一女。庶出的大娘子早已出嫁,跟着外放的丈夫离了京。
大郎二郎接连战死,只剩下三郎,也就是沈绩。
大郎膝下一子一女,其妻因病早早去了。
二房是一对龙凤胎,夫妻二人伉俪情深,丈夫牺牲以后,其妻悲痛成疾,扶灵回京后,没多久就郁郁而终。
祝明璃转向小辈这边,年轻人总算有点生气,正在偷偷打量她。
大房的大姑娘瞧着十四五岁,十分秀气内敛,见祝明璃看自己,连忙行礼,小声地道:“三叔母。”她不敢直视祝明璃,“侄女儿名唤令仪,乃大房长女,下面有个弟弟令文,是国子监学生,正逢旬试,祭酒严格不允假,所以未能赶回来。”
她小心翼翼地解释着,身旁忽然传来一声轻嗤。
祝明璃朝那边看去,二房双胞胎二人,十二三岁左右,小姑娘正在神游天外,而少年正皱着眉头,一脸嘲讽地瞧着沈令仪。
沈令仪似乎是习惯了,连忙收了声音,脸涨得通红。
四下安静,神游天外的二房小姑娘察觉不对劲,圆溜溜的眼睛一转,就明白自家哥哥又“犯病”了,抬手就是一巴掌呼到了他的手臂上。
“沈令姝!”小少年立刻竖起了眉毛。
这一嗓子终于让上首高坐的老夫人醒过神儿来,她拖长了声音:“令姝、令衡!”
双胞胎勉强收了动作,但面上仍旧是不服管教的模样。
一日才刚刚开始,老夫人却像累了一天般疲乏,支着头:“祝氏、令仪,你二人上前来。”
祝明璃和沈令仪连忙走到老夫人跟前。
“我这身子骨你也瞧见了,儿媳们又去得早,所以中馈暂由令仪打理。你如今嫁了过来,理应分担一些。”
祝明璃还没说话,身旁的沈令仪就先大大地松了口气。
“以你的出身,想必打理庶务这等事不在话下。”老夫人让小儿子匆促完婚,其中一个原因就是沈家实在是缺一个女主人。
话都说到这儿了,祝明璃只能接下。
头一日丈夫新婚夜离京,第二日家中人冷淡相对,若是其他新妇定会愤懑不平,但祝明璃反而觉得这样挺好,她不擅长假客套。而且沈母如此虚弱,想来也不会折腾媳妇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