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少卿,大事不好了!!!”
在场所有人的神经瞬间紧张起来。
徐司正最着急,一下子挤过去,抓住小捕快就紧张的一顿乱轰:“什么不好了,哪里不好了,是出事了么,哎呀你快说呀愣着干什么!”
小捕快被一顿晃下来,人都傻了,不明白司正怎么那么大的反应。
“啊?倒不是什么大事,只是我们刚把姜姑娘的画挂上去一个没看住就不见了,大家都说没见过这么画的,真的像是要从画里蹦出来,抢着要看。我们没办法,所以想要求姜姑娘再画一些……”
徐司正、崔衍、姜渝:?
最后是徐司正开口了,他眼睛瞪大,似乎有些不可置信,带着犹豫,缓缓道:“就这?”
小捕快更是一头雾水。
还能发生什么事?长官心,海底针。
最后是崔衍好笑的上前去将小捕快从四十老头的手里拯救出来。他终于明白大理寺为什么派徐司正来了,这徐老头万分的循规蹈矩,一点儿变化就会吓得他瑟缩的好像洞穴里的老鼠,这样的老实人做什么都好,就是办案不是快料,对他没有半分助力。
“哎呀,放轻松,不会出什么差错的,相信姜姑娘。”崔衍安抚道,抬头和姜渝对了个眼神,姜渝也对徐司正微笑。
……
“哇!今天这官府的画像真是不同以往,实在是太真了吧!”一个黝黑的汉子拿着汗巾擦汗,一边和身边的伙计指指点点。
“你看这鼻子这眼,啧啧啧,我都怕他跳出来。”其中一个汉子手指戳上来,奇怪道:“不过这是谁画的,不是说凶手蒙着面吗?这画师有透视眼?”
“呵呵呵!怎么可能?画师又不是神仙。”这时一个刺耳的声音传出来,原来是一个农夫和伙伴结伴路过,正好听见他们拿着画讨论,十分不屑,故出此言。
“凡胎肉骨的与我们无甚区别,我看就是编的,说不定随便从谁身上取个鼻子取个眼,拼在一起——”他还比着轻蔑的手势,作出东拉西扯的样子:“嘿嘿,成了!”
汉子听他一言,也觉得有理,把画纸递给他,他接过后,倒是挑了挑眉毛:“不过话说回来,确实也算有点本事。”
而他的朋友凑过来看,看了一会如有所思,眉头紧皱,忽然说。
“诶,你发现没,这画,怎么有点像住在村头那个猎户严虎啊?”
……
另一边,姜渝站在大理寺内,桌上笔墨纸砚俱全,桌边累着一沓厚厚画纸。
经过高强度的绘画,她的手已经微微发抖,但她的神情淡然专注,仿佛完全没有疲倦。
崔衍劝她:“姜姑娘,不如休息一会儿?”
姜渝闻言轻轻应是,道:“最后一张。”
“对了,之前你说仵作判断凶手的身高不会高,这件事我后来一直在想。”姜渝慢悠悠的说。
“为什么仵作会这么说呢?我想,大概是根据伤口位置,所以说这个人捅人时手臂位置一定是偏下的,那么为什么是偏下呢——”
“因为他手上有伤,抬不起来。”崔衍接上下半句话,不过他有些疑惑,于是他也问了。
“既然手上有伤,为什么还要用伤手,而不是另一只?”
姜渝此时已经画完最后一张,轻轻搁笔,听见崔衍的疑问,她也仿佛将这些线索当作一种抽丝剥茧的游戏,与崔衍一起慢慢揭开真相。
“我们还忽略了一点,”姜渝拿起一张画纸端详着手中的画像,眼睫低垂:“大人,试想如果是你杀人,你会到酒楼这种人流巨大的地方杀吗?从他的做法来看手法甚至相当拙劣。”
崔衍也认真思索起来:“看来是临时其意,这人是与张大勇约好见面的!”
“好,我再去盘问一下他的家人,这次重点从最近和张大勇交往密切的人问起,尤其是有过肢体冲突的。”
他来回踱步一会,忽然看向姜渝:“姜姑娘,你要和我一起么?”
送佛送到西,姜渝点头。
……
薛铁匠家。
张大勇的娘子一直在哭,薛铁匠看着年纪也大了,看着自己爱如珍宝的宝贝女儿年纪轻轻就成了寡妇,不断地叹气,没有办法。
“大人,小女和那张大勇感情甚笃,这几天整日以泪洗面,要有什么事,可以问我,张大勇入赘我们家,我们一直住在一起,他平时就跟着我打铁。”薛铁匠五十多岁了,因为常年劳苦,又靠近火源,看起来要更老一些,一张脸老实巴交,看着非常本分。
崔衍看了薛娘子一眼,觉得有些唏嘘,于是转而问薛铁匠。
“听说张大勇性情冲动好斗,他平日里都得罪了什么人么?有动过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