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烈的不安撕扯着她平常稳定的思绪,只能调整呼吸企图让自己平静下来。
梨初看见她闭上了眼睛,才敢转头去看她,眼中有着不易觉察的情绪。
沈妝幕到了大理寺就抓紧整理,连口水都来不及喝。即使如此,下职的时候还有两摞没有整理完,因她自己耽误了时间,她便留下继续整理。
这期间,她一言不发,仿佛忘记旁边还有个梨初,梨初也没说话,只一口一口的吃着糕点。
秋风与金叶伴舞,天色也一点一点的暗了下来,今日的天空不如昨日好看,没有惊艳的晚霞,只一轮小小银盘,企图照亮所有黑暗之地。
将最后一份合上书页,沈妆幕揉了揉眉心,抿下一口凉透的茶水。
夜晚,皇宫。
大殿中,四个身影落座于红木桌旁,桌上仅有一些糕点,明亮的殿堂中,皇后正站在门口,伸长了脖子盼望着。
皇宫有无数的妃嫔,皇子公主加起来却仅有两个,皆为皇后所出。
太子余鸿启,刚出生时便被寄予厚望,可如今几乎所有徽京人都在谈论,这人,不是徽京少年的楷模。
公主余鸿凝,亦是出生便有了封号,宫内上下皆喜欢这个小姑娘,儿时若要星星,恨不得把月亮也给她摘下来。
“哎呀,她还能跑了不成?”皇帝问皇后。
皇后听了,恼他一眼道:“上回不就跑了,连个孩子都看不住。”
余鸿凝好笑着看着他们,似想起什么,转头看向余鸿启,后者则微点了点头。
“到了!到了!”婢女连连两句,直接把皇后的魂牵过去了一般跑到门口,日日盼夜夜盼的姑娘正站在门外呢。
沈妆幕换了一身衣服,薄薄的白色大袍纱裙隐隐露出里面的鹅黄色直缀,夜风吹来,纱裙便随之翻起。
皇后看着她身板,眼眶“唰”一下就红了,攥住她的手连连问道:“饿了吧?冷不冷?你看手都冻红了。”
“舅母,我不冷的。”
四人才落座,皇后就不停的给沈妆幕夹菜,问着吃的好不好?睡的还不好?有没有按时吃药?
沈妆幕都一一回答,余鸿凝看不下去,控诉道:“阿娘偏心!”
“去!”皇后瞧了明淑一眼,“你整日在宫里有什么好问的?这不活的挺好的吗?”
“好了好了,快吃饭吧。”余鸿启夹给她一点菜,“母亲,您先用吧,再问下去妝幕就要饿坏了。”
这样一说,皇后才哎呀一声,嘱咐沈妆幕好好吃饭。
散发着热气的饭食渐渐凉掉,他们也吃完了。
皇后和沈妆幕手叠着手走在前面,皇帝踱步在中间,明淑公主和她哥哥则落在最后面。
明淑拍了一下太子。
“怎么了?”太子看了她一眼。
“哥,你怎么不说话啊?”她看起来很着急。
太子手搁在她头上,二人并排走。
“阿凝,你为什么想打听妆幕是不是真的失忆?”太子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