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马玉花眨了两下眼睛,两道泪痕扒在脸上,她不舒服的揉开,道:“郡主,奴婢母亲快不行了,需要很多银子,奴婢的确动过这方面的心思,可是奴婢还是不敢。如今只有屏楼有工做,奴婢就去了,哪知道……就遇见了这畜生。”
“郡主,奴婢罪该万死,只求您救一救我老母亲。“
“你继续说。”
“奴婢去净房时,感觉有人尾随在身后,奴婢没当回事,结果就被迷晕了,等奴婢醒来的时候省略号“
”奴婢衣服都没有了,那人答应给奴婢银子,到现在都没个影儿……”
“好了,不用说了。”
沈妆幕挥手打断她的话,悔恨起来——
方才就该钉死这畜生。
烈阳烘烤着徽京,比夏季更加干燥炙热的温度充斥着每一个角落,最是能让人烦躁。沈妝幕一直将梨初留在马玉花身边,又派人去调查著辞此前的把柄,
午时刚用完膳,沈妝幕正研究峮法之时,一个婢女走到她身边。
“郡主,府外有位姑娘求见。”
有人求见?沈妝幕问:“可有说是谁?”
婢女近到她身前,轻声道:“叫萧含凨,说与郡主目前手底下的案子有关。”
她手底下示众的案子,不就是著辞这一桩吗?事不宜迟,她紧忙让婢女请进来,并且快步到了正堂。
来人一身惹眼的红色衣裳,轻纱覆了许多层堆叠在地,妆容明媚,混身透出一股肆意的骄傲劲儿来。
萧含凨先是向她行了一礼,随后道:“我听闻郡主手下有关著辞的案子,便送来一些证据。”说着,将东西递给一旁的下人。
见东西成功交到沈妝幕手里,萧含凨转身要走,却被身后的两位仆子伸手拦住,愠怒之下看向坐在正位上的人,发现她正冷静地看着这上面的证据。
看似冷静,实则是沈妝幕掩饰的好。
这上面不仅有著辞绑架具体女子的具体时间地点,甚至还有枢密使著坚懒怠的状词。每字每句都经得起考察,她掩下心里的震惊,道:“你是哪里的人?”
萧含凨看向她,道:“我爹是左仆射。”
原来是左仆射,她的筵席上唯一脸色不臭的人。这证据她竟只身来送,送完就要走,她猜测道:“这证据是从左仆射的书房里拿的吧?估计你父亲还不知道。”
此话入耳,萧含凨皱眉道:“你怎么知道?!不能告诉我爹。”
若是左仆射想给,他自己就给了。
此话她没说,只道:“萧姑娘勿要担心,我不会的。还要多谢姑娘提供的证据,改日我定登门拜谢,啊不,遇见你的时候再好生谢谢你。”
萧含凨在听到沈妝幕说“登门”的时候,神色有一瞬间的不愉快,后见她改口竟一下子笑起来,“没事嘛,惩奸除恶,我之本分。我就说你这么好看的小娘子不能干落井下石的事儿,那下次再见啊。”
“姑娘且慢。”沈妝幕对这“落井下石”一词颇有疑义,直接问道:“我若真的登门拜谢,姑娘会有很大的麻烦吗?何谈落井下石?”
“当然了。“萧含凨停顿一下,”著辞的证据是我写的,著坚的才是我爹写的。“她在沈妝幕意外的眼神中笑道:“我呢,平常喜好在徽京各处游览闲耍,结果撞见了此事。”说着,她的声音低下来:“我爹……我不能直接跟著辞直接相碰,那些姑娘们又很是担心惧怕,我就记下来一直等着,可算是等着了你这么一个好心人!”
她眼睛亮起来,“这至关重要。”
沈妝幕坚定地点头,送走萧含凨,就到入堂的时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