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枢密使来说,实在是有些微不足道。须得有更多的证据,才能撬出哪怕一丁点儿的动静。萧含凨听她这么说,心里倒是也有数了。
“那你拿着就行啊。”
“我已誊抄下来,你还是在偷偷放回曾经的地方吧。”沈妝幕这话说的小心。
峮国建国之初,就摒弃了前朝对女子的不公之法,在星云将军那段时间里,大家的思想有了极大的改变。可是,三年前星云将军通敌叛国一事,令本就对女子有偏见的条令竟有恢复之趋势,是以,即便现在女子亦可科考,学习,在许多人眼睛里也是丢人现眼的事情。
没想到左仆射,也是这样的人。
沈妝幕敛下眼里的落寞,扶了扶萧含凨的胳膊肘:“走吧,话说你有没有想过考试啊?”
“啊?”萧含凨的脚步停下来,“我才不考试呢。我做这些,是为我自己的本心,但若是我一直呆在某个地方做重复的事情,我不乐意,没你定力好,哈哈哈。”
她们两个笑着坐到余鸿凝身边。
“唉。”旁边忽传来一声叹息,果然,余鸿凝正抱着椅子,头也耷拉了下去。
她看着看着,就感觉旁边的余鸿凝情绪低了下去,果然,她正抱着椅子叹息。
“怎么了?”沈妆幕问。
余鸿凝皱着细眉摇了摇头,恍了下神,又问道:“姐姐,你说那些漂亮的公子都喜欢什么?”
这话问的沈妆幕说不出话,她哪知道?
反倒是萧含凨道:“这还不简单,你领到屏楼,保准栽进去。”
她这话还没说完,就见余鸿凝撅着嘴巴反驳道:“那每个人都是不一样的呀……”
她们两个听完这句话,颇感觉到不对劲,二人眼神一交流,决定让沈妆幕先上。
于是,沈妆幕也清了清嗓子,煞有其事道:“你觉得什么样的人好看?”
这小姑娘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嘴巴说个不停:“那当然是又清冷又儒雅的,鼻梁高的正正好好,眼睛也很大,睫毛短一些,看着有点呆……。”
她旁边萧含凨的眼神完全不一样了,好不容易才忍住没蹦起来,可是脸上的笑实在是憋不住。
她问完了,于是萧含凨抓紧道:“嗯……谁啊?”
沈妆幕嘴里的一口茶快喷了出去,她赶忙囫囵地咽下去,就靠近紧紧盯着余鸿凝。
余鸿凝从脸红到了脖子根儿,摆了摆手道:“什么谁呀?没谁,话本上不都这样写吗。”
她们了两个点了点头,是的,是都这样写的。
三位姑娘吃完了饭,索性结伴而行,二人都跟着余鸿凝走,首饰食物买了一大堆。
街边小摊上美味的烟雾徐徐飘上高空,中途淹没树枝上的鸟儿,鸟儿叽叽喳喳的跳开。
就在这热闹之中,天色一点点变淡,依稀可以望见月亮和繁星的影子。
三位姑娘见时间不早了,笑着接受这次的游玩,约定下次去郊外。
三人就在这欣喜与期待中道别,离去。
马车咕噜噜的压过青石板,沈妆幕上了马车,绕道后院,打开了后院那扇紧闭的门。
入眼,是漆黑的一片。
她摸黑打开蜡烛,向母亲磕了几个头,脸上挂着未散去的笑意,忽想向面前的牌位聊几句。
只是刚张了口,忽笑不出来了。
面前只是一块刻着几个字的墓碑,她在这里讲话,她母亲是听不到的。
她跪了一会儿,又磕了几个头,才轻轻地推出去。
回到卧房,先将每日该喝的药喝了后,又去书房待了一会儿才回去休息。
繁星似锦,明月如灯,也终究会因为白昼的到来而隐去。
翌日一早,沈妆幕该上朝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