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之后王姨的一些行为应证了邪祟的确在她身上做了手脚。
王姨的家人们说她有时候会突然变得神经叨叨的,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还会自言自语又哭又笑来着。这种时候别人一般不敢上前,等到事后问起来,她却什么也不记得。
偶尔到了半夜王姨的屋子里还会传来奇怪的声响,像是猛兽嘶吼的声音,低沉而又凶猛。她儿子有一天终于受不了了,一把推开房门,这时声音便立刻消失了,而王姨正躺在床上睡得安详,好似方才的一切都只是幻听。
后面为了探究野兽的嘶吼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她儿子在她房间里打地铺了一阵子。那段时间,竟然没有一天有异样发生。
然而,等众人都觉得不再有希望,她儿子搬出去的第一晚,奇怪的声音便再次出现。
这一家人也不信邪了,反反复复尝试了好几次,愣是没成功一次。最终便下了论断,认为那怪状只有当王姨一个人时才会出现。
孟琴照记下了王姨的事情,自己照葫芦画瓢也便于解释,有了相似的案例便再好不过。
她刚穿来的时候过于不知所措,在山上没待多久,就连一开始出现在的山洞都没认真看完。但是后来研究久了,她再回忆起当初的场景,还真找出几处不对劲的地方来。
“我醒来时便发现自己出现在一个古怪的山洞中,对于之前的事情一点记忆也没有。”孟琴照继续说道,往旁边一瞥只见周方微微地皱了一下眉,“我察觉到事情好像有点不对,自己势单力薄,怕后面再出什么意外,就先带着小云下山来镇上修养一段时间再去看看。”
“她的情况和小王倒有点相似。”泡茶的镇长接过了话头,“小王是五年前第一批受害者之一,也是目前为止我们镇上唯一回来的人。她也失去了相关记忆,并且邪祟在她身上还做了其他手脚。”
“她回来之后大部分言行举止倒是没什么变化,只是有时候会自言自语,偶尔还会发出奇怪的声音。我们试图依据古书上的办法给她驱邪,但疗效甚微,近些日子还越发严重起来。”
说到这里,镇长突然想起来什么似的,转而问孟琴照道:“请问姑娘还记得是什么时间从山上下来的吗?”
“半个多月前,准确地来说应该是……二十天前。”想了想,她又加上了准确的时间。
听到这个回答,镇长的面色突然凝重了许多,他沉默了一下,又开口道:“……小王的情况也是从这个时间开始恶化的。”
周氏兄弟闻言对视了一眼,也不知道通过这眼神传递了什么讯息。
孟琴照的大脑此刻在飞速地运转着,努力地消化镇长的话给出的信息量。王姨的情况变化和她上山发生的事情应该不是巧合,那么真相便隐藏在她所不知道的原主的那段记忆中。
目前她有两个主流方向的猜测。
第一种可能性是她上山的确遇到了邪祟,并且与对方有过冲突,导致了邪祟自身状况有变从而影响到了王姨。
第二种则是她恰好遇上了邪祟准备有什么大行动的时期,被邪祟吸引从而躲到了山洞中调查。
她自己私心偏向于第二种。她来的时候并没有在自己身上发现伤痕,或者有受伤以及疲惫的感觉,并且后面的发现也隐隐在指向一种神秘的仪式。
正当孟琴照准备说一说自己的想法时,沉默许久的温尘新却突然开了口。
“能问一下她目前是什么情况吗?”
“啊?你是问小王吗?”得到确认后,镇长思索了一下,将自己所知的事情详细准确地说了出来。
“听小王她家小子说,她的状况是从夜里开始恶化的。之前有时候半夜小王房间里也会传出奇怪的声音,就是类似于野兽的吼声。所以一开始家人也并没有太在意,可之后那声音久久不停,中间还混杂了其他声响,并且越来越大声……”
“那杂音就像是有人在尖叫一般,但过于刺耳,不像是正常人类能够发出的。她家小子一听肯定坐不住,急匆匆地就往她妈房间冲。”
“可谁知道更诡异的事情发生了,那门怎么也打开不了,但小王平日里也没有上锁的习惯。她家小子于是使了全身的劲去撞门,可真奇了怪,一个天天做苦力身强力壮的成年人,竟然撞不开这年已失修的木门。”
“一家人急得团团转,什么工具都使上了也没用,直到最后那声音终于停下来了,她家小子手一推,门却轻松地开了。”
“进去一看,躺在床上的小王面色发青,脸上浮现出了诡异的黑色纹路,直到现在还没消去。醒来的时候也想被夺了魂一样,仍谁问话都不回答,目光只是呆滞地看向前面。”
“……我知道的也就这么多了。”镇长的语气中充满了唏嘘,“小王这样子我们看在眼里也都难受……没办法,唉……”
温尘新听完镇长的话,却也没多说什么,只是接着问道:“方便我们过去看一下吗?我想知道那纹路具体是什么样子的。”
“……走吧,我来带路。”
孟琴照总觉得镇长的模样看起来不像是那么情愿的样子。
小云凑到她耳边轻轻地叫了几声,她扭头看过去,对方用爪子上的肉垫拍了拍她的脸。
“好啦,我知道了,我们走。”
她笑了下,跟着前面几个人一同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