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
“不、不凶了,求你!”
被闹了好久,喻纯阳整个人变成了一团湿淋淋的雾,贴哪儿哪儿就各种凝结滴水。
向莺语摸摸他身上的汗,满意了,给他重新包进了被子里。然后起身去卫生间洗手,顺路捞起地毯。
“我赔,别动了。”被子响了。
“不然还我赔啊,又不是我的尿。”向莺语面不改色,被子里安静了会儿,又传出一句:“一个巴掌拍不响。”
“那我问你,鼻子通气没有?”
男人迷离地顶起被子趴枕头上:“我的鼻子,鼻塞好了,怎么会,奇迹。”
“不学习生活处处是奇迹,什么‘鼻塞好了’?专业点,人家那叫‘鼻粘膜血管暂时性张力调节与充血状态缓解’。”
“你运动,全身的血液循环加快,鼻黏膜水肿就会改善,你发情肾上腺素随随便便拉紧你的平滑肌,”向莺语一边往保温杯里灌热水一边回消息,完了添上一句,“我爸说的。”
“你爸?”
“他是个医生,还是委员呢。”
“你很为他骄傲?”
“彼此彼此,我倒时常提醒他,别因为有我这么个女儿,就太拿自己当回事儿了。”
“你好幸福。”喻纯阳有些着迷地微笑。
有那么一秒,他忘了自己活在很多人眼皮子底下,脑袋里的声音适时提醒了他:
又来了,她是你对象不是你爸妈,你非要这么依赖她吗?
哦不对我忘了,你爸妈早死了。
打开门杜美观如临大敌地盯着丈夫:“侬哪能还没走?”
“我在想去哪里。”应答声斯斯文文。
“去你儿子家找孙子,去姆妈屋里尽孝,再不济寻老周吃吃老酒——侬能去的地方缺伐啦。”
“好格好格,吾走哉,你们且乐呵吧。”
杜美观敷衍地挥手,进厨房做饭,今日阿姨放假,她也是远庖厨已久,做着做着不免神思恍惚。
“大姨这个是茄子还是丝瓜。”
杜美观如梦初醒,视线黏糊糊地在向莺语身上舔了一圈:“语儿,这次怎么来的这么快。”
“不堵。”
“我大外甥女就是准时、妥帖、细心。”
“你眼里我拉屎都是奶油的,”向莺语背着手笑,“所以这是丝瓜还是茄子?”
“丝瓜,只是多了一滴滴情绪,”女人直把她往外面推,“乖乖你去休息,我看招待所离这里也不近,冰箱里有绿豆汤。”
大蛀虫言简意赅:“好。”
到十二点多,向莺语瘫在沙发上玩手机,她也是真饿了,就着云片糕喝了一大盆绿豆汤,杜美观踩着幽灵步伐飘出厨房贴着她坐下,问看什么呢。
“瞎看呗,还能有什么红头文件等我批阅吗。”
“我们出去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