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征明显:看他根本不感兴趣的冷僻领域原文书籍,也不知道他从哪个犄角旮旯翻出来的。
赵葵山无语了:“有什么可焦虑的,刘馥兴又没说让他赔那车。”
“喻纯阳,你藏人了?垃圾桶里有一坨长头发,不是你的吧?”刘馥兴从卫生间走出来,“叫她出来玩啊。”
顾昌宁起鸡皮疙瘩:“你这祸国殃民的爱好何时能绝。”
“她出差了。”喻纯阳细白的手指轻轻地翻页。
“还是有业人员,”刘馥兴搡他,“她叫什么?”
“你有必要知道吗。”喻纯阳又翻了一页。
“听听也无妨。”
“向莺语。”
空气安静了三秒。
“操,”刘馥兴脸都绿了,“间关莺语花底滑的那个吗?见面总背个包。”
喻纯阳终于抬头了。
顾昌宁赶紧当和平鸽:“淡定,淡定,同名同姓……”
“同个屁的名,那次反垄断的事儿,就是她查的,那个记者,那个土匪!”
“吓死我了,还以为你又被喻纯阳挖墙脚了。豺狼当道,安问狐狸,我爸还每个月给主编台长上供呢,大家都喝同一杯酒,两位阁老都是忠臣不是奸臣。”
刘馥兴念起诉书似的激愤:“讹了我多少钱,她那个包里装了多少我的钱,我他妈不说,关键是她态度差,特别差,钱总是小事!你知道她怎么讹的吗?分期,收租似的,每次来都一副什么鬼表情,还有燕平几套二期的房,这个账我又雇了几个高财来平,说到雇,她塞了无数个人到我公司里来,你说我一个搞汽车的招她的师弟师妹干啥?拿我当人情了,当扶贫了,真是无所不用其极!我给她面子,她拽我鞭子!”
“阿——嚏!”
“有人在骂你。”身边的摄像大哥擦了擦镜头说。
“正常,没人骂我我都不踏实,还要彻夜反思最近是不是做人事了。”
赵葵山拍手:“牛啊,被人骑脸输出了。”
刘馥兴拍手:“那估计真被骑脸输出的还是喻少。”
“没啥值得激动的,诶,我说今天去欧阳家庄园玩吧。”
“也就只有庄园能治愈我了,”刘馥兴长叹,好像受了多大内伤似的。
“我不去,累。”喻纯阳的书被顾昌宁抢走翻了一番,又像扔病毒一样扔回了他手里。
“不,”赵葵山和刘馥兴一边一个,“绝不许你一个人逍遥法外,你悔改罢!”
这里是洲际南端,一座不为人知的岛屿,被欧阳常岷父亲那一代卖下,建起庄园,总是让人错觉回到了上个世纪那帮遗老遗少的花花世界。
有钱人的快乐就是那么简单且枯燥。
欧阳常岷擎着香槟在角落里给女人们讲着笑话。女人们也应景地笑着,她们年轻漂亮充满活力,追求一劳永逸的财富,或出身名门,只热衷舞会,在灯红酒绿里寻求自我迷失的快乐。
“嗨,欧阳,”刘馥兴不抱希望,“还有位置吗?”
“来晚了,快线总是人满为患。”
“那就快来陪我赌几把,我今天得知喻纯阳在和谁玩我都要疯,他眼光也太差了。”
“哦,上次他还找我问圈子里的事,正好什么品种都有。”欧阳笑。
赵葵山,顾昌宁也作鸟兽散,各寻乐处。
喻纯阳站在二楼透过玻璃往下看。所有人都急着证明自己活得特精彩特幸福。
夜色自带蒙汗药,快节奏的交响乐牵引着心跳,水池倒映出逆转的伊甸,这里的人在疯狂游戏,那里的人在大磕大吸,这边闪光耀眼,宝气琳琅,那边低暗阴秽,私语切嘈,群魔乱舞,宛如炼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