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当肖教席主动表态,愿意出面解决此事时,在场许多人都暗自松了口气。
对此持反对态度的许教席正待开口,就听到肖玉兰又接着道。
“对我等而言,这次的事,也是一个教训,所以对我们而言,要如何避免重蹈覆辙,才是最重要的。”
负责主持这场会议的柳副山长点头道,“肖师妹说得对,对我们而言,最重要的是要吸取这次的教训,不要再发生这种事,我们泉城女院是育人授道之地,首重教席与客卿的人品才华,再不可被虚名所惑。”
散会后,许教席不赞成的说道,“肖师姐,会出现这次的事,大家都难辞其咎,你为何要如她们的愿,将责任揽在自己身上呢?”
肖玉兰不以为意的淡淡回道,“对那赵锦沅,我确实看走了眼,事已至此,唯有尽早解决,才能让院里尽量减少一些损失。”
“明明是我们所有人都看走了眼,你是清律堂的首座,实在不适合做这个事,还是由我出面比较好。”
肖玉兰拍拍她的肩膀道,“不用,错了就是错了,我若不敢直面自己的错误,又有何颜面担任这个清律堂首座。”
“师姐,她们的顾虑其实也有道理,我们一旦发声,势必会给崔氏的声誉造成一定影响,要不,我先发函给赵锦沅,令她主动提出辞去客卿一位?”
肖玉兰勾起嘴角,露出一缕毫不掩饰的讥笑。
“她若识相,早该主动请辞,学院没有即时表态,就是想给双方一个可以体面收场的机会,显然,她不知把握,既然如此,那不必再跟她客气了,孰是孰非,崔氏应有计较,吾亦不惧对方的任何回应。”
见自己再三劝说,肖玉兰都坚持己见,且颇有有底气,许教席只好无奈放弃,她只是堂长之一,在院中的地位略差了一点,不及各堂首座与监院。
肖玉兰做事一向雷厉风行,会议结束后不久,她就直接公开发布公告,坦然承认她与学院识人不清,聘用赵锦沅是一个错误决定,会误导学生的事实。
此举一出,算是以泉城女院的名义,将赵锦沅的行为,正式盖章为言行不一的品行不端之辈,不值得被尊重,丝毫没给对方留面子。
而这一消息,不仅在泉城女院内部迅速掀起轩然大波,还在迅速向外扩散。
在此之前,赵锦沅已因人设崩塌招致许多非议,但都只是在私下里,对已嫁入崔氏高门的赵锦沅而言,可谓是不痛不痒,不会对其造成实质性影响。
但是有了泉城女城对外公开的这纸声明,算是直接坐实了赵锦沅言行不一、品性不佳的事实。
这一强势而又不乏诚意的做法,算是彻底消除了赵锦沅给泉城女院带来的负面影响,也令泉城女院的声望再攀高峰。
干脆利落的往外扔出那么一纸影响极大的声明后,肖玉兰没再关注意料中的那些后续反应,而是在接到一份召令后,来到泉城女院的后山禁地。
极少在人前出现的山长南桅,长年在这后山禁地内潜修,极少亲自过问泉城女院的具体事务。
“拜见山长,山长您终于出关了,真是太好了!”
南桅山长点头颔首道,“免礼,坐下吧,转眼,这一年就要过去了,你们辛苦了。”
肖玉兰忙道不敢称辛苦,接下来,她便将记录有院内近一年来的各项大小事务及处置方式的玉简,呈交给山长。
南桅山长修为高深,灵识探入玉简内,不过片刻过去,就已对泉城女院在过去近一年的时间内,所发生过的大小事务了然于心。
“不过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就能让她们瞻前顾后,左右迟疑,真是一辈不如一辈,这件事,你做得很好。”
肖玉兰恭敬的回道,“山长谬赞了,毕竟事关崔氏那等大族,为谨慎起见,她们难免多虑了些。”
南桅山长本就没怎么将这么件事放在心上,顺口提两句就罢,她更关心的是另一件事,召肖玉兰过来,也是为了另一件事。
“还有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就要休年假了,一年过去,之前的这批学生中,可有发现什么好苗子?”
说起这件事,肖玉兰难掩羞愧之色。
“回禀山长,是属下无能,从中挑选出的候选者,目前看来,大多心性都有些浮躁,怕是难堪大用,有几个心性不错,且在修炼方面颇为努力的好苗子,盯着的人多,也不在我们的挑选范围之内。”
南桅山长闻言,悠悠叹了口气。
“此事需要缘分,怨不得你,心性很重要,宁可放弃,也不可将就。”
肖玉兰恭敬的应下,稍作迟疑后,她还是忍不住试探着提议道。
“要不要试着将那几个心性不错的孩子,也加入候选之列,只需稍放宽些身份条件,尤其是那个楚依蔓,为人磊落大方,对与修炼有关的课程,都十分上心,借阅过大量介绍各地风土人情的游记类书籍,对外面的世界充满好奇与向往,应当是个有想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