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提一次就是把伤口又撕裂一次……
她竟然一遍一遍地问。
她还因为他不告诉自己生闷气。
她还说,最应该领养辛巴的是那位刑侦支队队长……
耳边只有雨滴落在伞面的声音,平日里爱说爱笑的女孩子始终沉默。
裴鹤宁垂眼,江皓月伞面压得很低,挡住她半个身子,只有头顶的小鲸鱼闷闷不乐往前移动。
他用自己的伞把她的伞抬高,却猝不及防,对上一双通红的眼睛。
心软如泥,裴鹤宁眼神里有了无措情绪,嗓音放得不能更轻:“江皓月,我请你吃蛋糕好不好?”
“好不好”三个字,简直是江皓月的心动开关,从裴鹤宁嘴里说出来,温柔得能溺死人。
蛋糕店的香气和灯光,江皓月都很喜欢。
她弯着腰在柜台前探头探脑,侧面看去,卷翘而长的睫毛扑闪,鼻尖微翘,嘴里还在小声咕哝着:“我要宠幸哪个宝贝呢?瑟瑟发抖吧小蛋糕们!”
裴鹤宁的嘴角无声弯起。
“裴鹤宁,我要栗子蛋糕!”
“好。”
江皓月捧着蛋糕,找了个能看街景的、窗边的位置。
她迫不及待想要尝第一口,忘记书包还背在肩上,最后还是裴鹤宁提醒:“书包给我。”
江皓月把书包递给他,小叉子照着黑巧薄脆和栗子泥下去,被好吃得一个激灵:“吼吼吃!”
裴鹤宁嘴角弯起,并不说话,侧脸精致得像画出来的,面前摆着一块绿得很漂亮的抹茶蛋糕。
江皓月眨了眨眼睛:“你喜欢吃抹茶呢,那我生日蛋糕做得还挺好。”
那一个星期,江皓月每天找梁蜚和欢乐哥试哪个口味好吃,最后他们都说抹茶好吃,她就做了抹茶口味。
裴鹤宁没有说,他并不是喜欢抹茶,只是因为那天她送的蛋糕是抹茶口味,所以他看到抹茶才会想要买下试试。
江皓月雨过天晴,开始蹬鼻子上脸:“我这几天不去烦你你是不是不习惯啦?”
裴鹤宁淡声:“没有。”
江皓月咬着蛋糕叉子蹬人,眼睛像泉水洗过的鹅卵石,黑亮黑亮的。
裴鹤宁低低说了句:“我是说,你没有烦我。”
江皓月嘴角翘起,甜度比栗子蛋糕还要高:“那为什么我给你发信息你都嗯、哦、要么就一个句号,还说没有烦呢。”
裴鹤宁只说:“烦的人不会回。”
原来是这样呀……
心脏好像变成栗子蛋糕上的奶油悄无声息,甜甜融化,
吃完蛋糕,两人重新背上书包。
雨停了,天边竟然还弯起一道彩虹。
江皓月后知后觉问了句:“你为什么请我吃蛋糕呀?你明明不吃甜。”
身侧少年瘦高,长睫浓黑,鼻梁挺直,下颌线清晰锋利透着冷,可目光温和得不像话:“你说吃甜的心情会好,现在好一点了吗?”
明明一直以来难过的人是他,可他还在反过来哄她开心。
心脏酸软一片,江皓月迎着那道清亮如水的目光点头。
少年轻扬眉:“走吧,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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