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真敢说,但我不敢做啊。
宋羡好深吸口气。
找你单独喝两杯还行,找你爸单独喝,你妈愿意吗?
首先,你不是吕布。
其次,你爸不是董卓。
最后,我亦不是貂蝉啊……
我就是再变态,也还是有底线的……
宋羡好忍不住皱着眉,撇撇嘴。
想来自己也算见过不少大场面,拿捏人性还不是小菜一碟,怎么到了高奉钧这里,就那么复杂,那么具有挑战性,被他几句话弄得那么哑口无言呢?
“……你爸愿意,我还不愿意呢……”她越想越嫌弃,忍不住压低声音嘀咕。
不知是高奉钧身型太宽阔,还是两人之间的气氛太微妙,宋羡好在等待期间,只觉得车厢越发狭窄。
搞得宋羡好鼻头都出汗了。
有那么一瞬间,宋羡好觉得等公司破产了,同父亲干回老本行——修马桶——也不赖。
臭点是臭点,凭技术吃饭,起码心里踏实,不至于被人这么为难,这趋炎附势、阿谀奉承、仰人鼻息的日子,她也是真真够了。
这场资本的围猎剿杀,实在让她与父亲战战兢兢,如履薄冰,要不然,能着急抱高家大腿么?
她对着车窗,忍不住顾影自怜……
这可怜巴巴的模样,就跟是高奉钧欺负她了似的。
高奉钧摇摇头,觉得可笑。
不过可笑归可笑,倒是不打算再在语言上,调侃刁难于她……
当高奉钧重新拿起来资料,借着车顶部的灯光,又开始翻看时,宋羡好已然不像放才那般急于表现,放浪形骸。
反而用怅然若失的目光,逗留在高奉钧英俊的脸部轮廓上。
多少有点愿打愿挨的无力感。
深夜,四周太静,高奉钧的呼吸声沉稳有力,两人不经意间,对视了好几个来回……
宋羡好略微放空的眸色,澄澈如秋水,就那么心无旁骛地欣赏着高奉钧的出众皮相。
与他四目相对,视线交织,就差拉丝时,她好几次差点忘了今晚为何而来。
然,在高奉钧人生中,亦是头一遭,遇到这么不知道害羞,脸皮厚的姑娘。
事实证明,女孩子可以脸皮厚,但前提还要长得好看,才更容易让男子沦陷……
*
最终,沈光阳叉着腰目送宋羡好离去。
这才转身,就看见高奉钧不知何时下了车,站在车旁。
沈光阳对高奉钧试探了句:“这大晚上荒郊野岭的,不送送?”
高奉钧挑眉看过来,“我与她很熟吗?荒郊野岭跟我有何关系?”
沈光阳笑了一下,有些难以置信,“不是,你——”
“你”后面的字儿还没说出口,就被上厕所回来的小司机打断,“我就说嘛,高总以前不是那么肤浅的人,整天造h谣。”
这小司机只看见宋羡好被打发走,月黑风高的,忘了看高奉钧在不在场这茬。
沈光阳挤眉弄眼着“啧”了一声,“以前以前,别总提以前,以前还吃窝窝头呢,瞎说什么呢瞎说……”
一抬头就对上高奉钧和蔼的视线。
高奉钧身量比沈光阳高,沈光阳比小司机高,是以,高奉钧居高临下俯视二人,淡笑。
“什么以前?什么肤浅?什么造h谣?”
目光扫一眼沈光阳,又扫一眼小司机,“你俩挨个来说,讲清楚那个开车回去,讲不清楚那个,跑着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