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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婴记(第3页)

祝员外躲避间,忽然撞到一个人身上。

祝员外急忙转身要走,却发现那人正是给自己金丹的老道士。

祝员外一把拽住老道士的领子,作势厮打:“你这妖道,把我害得好苦也,竟然还敢上我祝家的门,看我不把你打个满脑开花!”

老道士不慌不忙:“不孝徒儿,为师好心传道,你怎么反怪我害你?”

祝员外恼羞成怒,指着那襁褓中的婴儿(扮演祝妻的旦角适时以腹语作婴儿啼哭声),骂道:“你口口声声说我结了元婴,怎么如今生下个孩儿来?莫非你结的元婴也啼哭,也吃奶——么?”

谁知老道士哈哈大笑:“徒儿啊,你怎知为师不是过来人?”

剧目在看客的哄堂大笑中落幕。

这样促狭的剧,老百姓们百看不厌,如今《元婴记》已是京中最时兴的杂剧,一个戏班子一天要演好几场,甚至有红遍大江南北之势。

不独是杂剧,书肆中最近也多了许多颜色本子,女主角大多姓祝,模样大多“媚容艳质,意态妖娆”。

其中有一本写得格外精妙的,竟然别出心裁,说主角“本是瑶台天仙,因贪顽私下凡间,谁料想错投男胎”,成了个男身女魂的异类,此人梦中魂魄离体,与某某俊俏书生共赴巫山,梦醒后男身竟然妊娠有孕……

这些话本究竟影射的是谁,不用说大家也知道,反正卖得都很火。

就连京中小儿最近传唱的小调也变成了“金娃娃,银娃娃,天上掉下个仙娃娃”,表面上听着似乎不足为奇,可细想之下总觉得意有所指。

与此同时,嘉靖也在看《元婴记》,只不过他看的是改编版的。

《元婴记》实在太火,火到连宫里的嘉靖都有所耳闻,便令钟鼓司排演出来给他看。

钟鼓司哪里敢原模原样进上,只得绞尽脑汁排了个改编版。

这改编版除了名字一样,其他地方跟民间版本简直没有半毛钱关系。

大意是说:某某圣君皇帝因虔心向道,感而有孕,生下一个仙胎,这仙胎生得三头六臂,什么担山赶月,呼风唤雨,统统不在话下,自出生以后就到处降妖伏魔,保佑国家风调雨顺,百姓们为他立生祠,建庙宇,供香火,称其为“大慈大悲降妖伏魔普济灵应妙善真君”。最后真君功德圆满,和皇帝爹一起白日飞升了。

这么爽的剧,而且还是以自己为原型,田慈看得尬爽尬爽的。

嘉靖不觉得尴尬,他还皱着眉头挑刺:“错了。”

钟鼓司掌印太监抬袖擦了擦汗,忙问:“不知哪儿出了差错,还请爷爷斧正。”

嘉靖道:“这戏里的仙胎怎么是个男身?”

其实这是太监们的一种惯性思维,在农耕社会,儿子就是要比女儿精贵些,这是由当下的生产模式和医疗水平所决定的。

农耕社会,意味着具有更大力量的男性容易在农业生产中占据优势。

医疗落后,意味着生育后代的死亡风险和后遗症概率会比较高。

两相叠加,儿子自然是一种更加稳定,更加优质的养老保险,整个社会的共同认知都是如此。

太监们想当然认为:皇帝这样精贵的身子,生的肯定是个精贵的皇子。

嘉靖爹言爹语道:“改了,朕腹中是个公主,不是什么皇子。”

钟鼓司掌印太监忙不迭回道:“奴婢这就去改。”

这时黄锦走进来,躬身禀报道:“爷爷,皇后娘娘求见,说是有事与您商议。”

嘉靖的身子越发沉重了,不耐烦见人:“她有什么要事要与我商议?”

言下之意,不是“要事”最好不要打搅他。

黄锦道:“娘娘说与陛下腹中仙胎有关,她不好擅作主张,因此先来问过爷爷。”

听闻与孩子有关,嘉靖允了皇后求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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