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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4 章(第2页)

应忌玄说:“听过,血红虫,但是不吸血。”

西凌微点点头:“嗯……反正当时特别吓人,我妈……”

讲到这里她顿了一下,脑海里浮现出一个坐在阳光下对自己微笑的长发女人。

但这点温馨只出现一瞬,紧接着记忆很快被一间黑漆漆的毛坯小屋所洗刷,而小屋中央的木桌前则是那个抛弃自己的冰冷人影,被惨白色的烟雾缭绕。那是呛人的烟,油烟、火烟、二手烟。

她下意识皱起了鼻子。

应忌玄这时拍了拍她的背,一贯轻松的语气:“嗯,那让我猜猜,是不许你和他们玩吗?”

西凌微回过神,看着他,又道:“对,我妈妈怕我把衣服弄脏就不许我和他们在泥坑边上玩,我就站在一旁看着,但是不巧的是有个顽皮的小孩儿他直接砸了块大石头下去,砸完就跑,水花溅得老高,落在那边上一群小孩儿身上又黑又脏,还满身是泥。”

应忌玄看着她:“那你当时是借纸巾还是安慰?”

西凌微有些惊讶他会这么想:“那是你吧?我当时没这么懂事,我在笑他们,因为他们有时会笑话我。”

应忌玄的眉毛不自觉压低:“他们笑话你什么。”

西凌微没有回答,只是笑。

她有了重大发现,她发现应忌玄生气的时候没有表情,但眼神很深,她会很想跑,疑惑的时候就会微微皱眉,很可爱,但每当他觉得不舒服或者心烦就会是现在这样,像一头凶巴巴的狮子。

看着西凌微的笑,他意识到自己可能太过严肃,便缓了神色。但心里还是很不舒服。

西凌微继续:“我当时也不懂,觉得他们莫名其妙,但是后来我想可能是因为他们父母知道些什么,关着门在家里说的时候没避讳小孩,他们不懂事听了去,就自然而然学着父母的情绪把偏见带到我身上了。很常见的,我倒是觉得没什么。”

“哎,你这么不开心的样子我也会很难过的。”西凌微捡起几只气球塞在应忌玄怀里,笑道,“他们当时见我笑就以为是我扔的,非说我在报复他们,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我当时一听就生气了,骂了他们句脏东西,他们就把泥巴往我身上扔,还以为我嫌泥巴脏,想赶我跑,但我根本不怕,我就冲下去把他们一个一个推泥坑里了。有些推不动的我就扯着他们同归于尽。”

应忌玄没忍住一笑,他当年在京都也是有幸见过几场,被当时的他心称为野牛大战。

他爱干净,遇到这种胡闹的小孩子一般都是绕道走,免得把衣服弄脏了麻烦家里人清洗。但如果把小时候的西凌微代入进去,去帮忙似乎也很不错。

西凌微见他笑了,也由衷感到开心,指了指应忌玄扣在拇指上打转的铁环道:“这个,就是他们供我当老大的信物,红色指环。”

应忌玄看着手上的小铁环,沉默片刻,还是没忍住:“微微,这真的是信物而不是从我书桌钢笔上拆下来的吊饰吗。”

西凌微见被拆穿,伸手就要去抢。

应忌玄却将铁环藏在掌心向后躲去,避开了她的突袭:“骗人会变长鼻子木偶。”

西凌微脸一红,语气有些坏:“哎呀,他们没有让我当老大,你快还给我。”

应忌玄觉得她这样张牙舞爪很可爱,于是使坏故意将手举得很高,一只手还将她的肩膀往外撑着,不让她靠近自己。

西凌微够了几次不成功,突然双手撑着应忌玄一推,抗议道:“你也欺负我!”

见这个展开不对劲,应忌玄敛了笑容,想去拉她的手。

她双手死死揪着毛毯,情绪急转直下,声音也泄了气:“你不要欺负我,我当时真的好害怕,我妈妈她变得越来越不温柔了,我害怕我这样脏兮兮地回去她会生气。我就藏起来,最后实在怕会被吸血虫吸死,我才敢回去。但我妈妈见我这样站在门口一句话不说,只是扭头进了房间开始收拾行李。她没有像以前那样生气,也没有问我受没受伤,也没有帮我把湿掉的脏衣服脱下来,她看都没有看我一眼。”

西凌微眼底泪汪汪的,好像又回到了当年那幅惶恐无措的躯体:“当时我不知道我不是她女儿,我只知道从小到大我就跟着她,她不要我了我就真的……”

应忌玄将怀里的气球推开,起身用食指指节蹭了蹭她的眼尾:“怎么就哭了。”

西凌微忙用肩膀去蹭自己眼泪,却被应忌玄用带着薰衣草味的衣袖轻轻拭去,她继续道:“我从小就很少哭,我怕我哭她觉得烦就不要我了,因为她总是说不要我,她是开玩笑,但我还是怕,因为她说那话的时候,我觉得她的眼睛不像是在开玩笑。可是那天我很不争气,我哭着让她不要走,我记得的,她当时迟疑了一下,但是我没有去抱住她……我知道,我那时这么可爱,只要我抱着她撒撒娇她就会犹豫,但是我身上全是泥,偏偏就那天,我身上全是泥。”

应忌玄低头去松开她因情绪激动而要将毛毯扯坏的手,翻开她湿润温热的掌心,轻轻揉着指甲嵌入而留下的红痕:“微微,不要怪自己,真正要走的人不会管你身上有没有泥。”

“可是我明明什么都没有做错啊,我以为我乖乖听话她就会爱我。”

这句话像一根刺,彻底扎破了她深藏多年的情绪。

应忌玄只默默握紧她的手。好像这次他也给不了什么答案。

“但是她真的走了,我又冷又饿,我就在那个冰冷的出租屋里待了好几夜,差点以为自己就要死了。”她红着鼻子咽了咽口水,让声音听上去更显清明,“我其实从来不怕冷的,我只是以为只要把自己裹得很厚就永远不会再像那天一样。”

说完这些,她就陷入了沉默,好像很累很累的样子。

把情感剖开往往需要很大的勇气。应忌玄轻轻揽过她的肩膀,想借此为安慰。

而她顺势躺了下去,头枕着应忌玄的大腿,盯着圣诞树,不知道在想什么。

应忌玄就坐在一旁陪她,一手握住她放在毛毯上的细细手腕,不轻不重地捏着。

童话屋还是那个童话屋,不过童真了一夜的那个人终于要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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