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苗旦逢有些无语又有点不解:“你不可怜她死,可怜她忌日四年一次?”
好像捧哏一般。女孩们又一次异口同声:“你有毛病吧。”
厌灵只是摇头:“往者不可谏,来者犹可追。”
“……”
“我没法改变她的死亡,我只能让她瞑目。”
话音落下,她伸出左手,轻巧而精准地抽走了被她和凌颂用右手死死夹住的钢笔。
同时,翻转右手、将凌颂的手压在已被划破的纸张上。
凌颂惊慌地用左手去格挡、去抽手、去反抗,可无济于事,对面的盲女好像可以预判她的动作一般。
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握住钢笔的手高高抬起、凌然刺下。
一声高亢的婴灵尖叫,刺耳得像银针。
女孩们痛苦得捂住了耳朵。
教室中央,锋利的钢笔头错开厌灵自己的手,自指缝的空隙,狠狠扎进凌颂的掌心,连带着将那无形攀附在两人手掌之间的婴灵钉死在了纸张和书桌上。
黑红浓稠的血液浸透了写满文字、画满圈的纸张,顺着桌角滴落。
她抬起灰白的眼眸,准确无误地望入凌颂惊恐圆瞪的眼睛。
像是极轻地笑了一下。
“倒是谢谢你和你的眼睛,让我短暂地复明了几分钟。”
很是礼貌地道了谢。
“……”
变数就在眨眼之间。
苗旦逢慌了,“你、你怎么知道?你怎么做到的!”
凌颂和另外四个假人逐渐消失,唯余错落在阵法上的五个纸扎娃娃,以及呆立在教室四个角的、如行尸走肉的陈茵、任欣然、周倩、张婉仪。
厌灵垂下手,抓起那无形婴灵,直视此地唯一活物的眼睛。
“我为什么要回答一个躲在暗处的宵小之辈。”
她偏了偏头,抬起另一只手,缓缓握紧了空气。
而与她相隔几米的苗旦逢竟好似被谁掐住喉咙一般,面上升起窒息的青紫色。
厌灵的指节纤细苍白,宛如匠人精心雕刻过的羊脂白玉,鲜血淋漓也无碍,烂石榴般糜烂迷离。
她轻柔地将尖啸挣扎的邪灵婴儿喂进苗旦逢大张的嘴里。
灰白的眼眸始终一眨不眨,像一团被揉乱的纱布,哀伤又悲悯。
在行屠杀之事时,嗓音竟冷淡温柔得像尊白玉菩萨,一字一字地宣判:
“你该为冯丹妙,偿命。”
“……”
“不过在此之前,也请你尝一尝怀孕和自杀的滋味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