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风吹过,窗棂晃动,檐下蛛网随风摇曳。
市舶司府外,一队训练有素的官兵从窗外疾驰而过,脚步声响彻寂静的夜晚。
忽有鸦雀飞过,身躯掠过檐铃,檐铃发出“叮铃铃”的响声,鸦雀被惊起,像只无头苍蝇朝着院外飞去,扎入随行的队伍。
为首的人抬手,警觉的目光瞥向昏暗的主屋处,整支队伍届时停下。
“去看看什么情况。”
“是。”
队伍整齐转身,继续朝着那漆黑的地方走去。
主屋内。
末药脸色惨白,在院子里疾步来来回回走动,双手交握在胸前,紧闭着双眼祈祷。
“千万别出事,定要赶回来。”瞧今夜那官兵的仗势,定是发生了什么大事。
末药听着屋外越来越近的脚步声,紧闭着双唇,不敢发出半点声响。
少顷,屋内传来微不可察的响动声。
抬眼望去,屋内已燃起微弱的烛光,少女褪下衣裙时妙曼的身姿投射在门扉上,像一幅美人画卷。
末药疾步进入屋内,瞧见屋内的姜窈正脱下黑色的夜行衣。
只见那她光洁雪白的肩膀处受了伤,鲜血直流,血淋淋的令人胆战心惊。
姜窈紧皱眉头,忍着疼痛往伤口处撒上止血的香药,朝着末药柔声道:“愣着做什么,来帮我。”
末药自小被姜窈带在身边,如今第一次见她如此严重的伤势,听见姜窈唤她,匆忙回神上前,拿起白色的绢布替她做包扎。
“公主何必如此冒险行事,祁国香药司的交易名单给了大夏,并无作用。”
姜窈想起出发前,太后娘娘拉着她的手交代,定要拿到祁国香药司的交易名单。
“母亲在他们手里,我若不冒险,只怕他们不会放过母亲,再者,我这身上的毒,需要的几味药材香药司都有,此行虽险,但是收获不小。”
末药替姜窈包扎好,才道:“公主,门外有明州府官的人。”
姜窈一听明州府官几个字,瞬间觉得身后传来一阵凉气,令人不由发颤。
听闻明州府官的那位陆大人乃是一位狠辣的角色,曾为了审讯犯人,研制出各种酷刑,甚至延用至刑部司办案,无不令人听之闻风丧胆,见之退避三舍。
姜窈强忍着肩膀处的疼痛,安抚末药道:“莫慌,把这些物件都收起来放好。”
末药匆忙收拾物品,却发现姜窈经常佩戴的红绳不见了。
“公主,红绳不见了。”
红绳是那人给她留下的唯一东西,此刻不见,恐是去香药司的路上丢了。
“末药莫慌,我自会应付。”
再不济她也是二皇子未来的正妃,若是真的被发现了是她,对方行事至少要给二皇子几分薄面。
姜窈垂眼瞧着自己肩膀处的伤口,即使做了包扎,鲜血还是往外直流。要是对方再多用几分力气,她如今怕是已葬身香药司。
恰时,屋外的敲门声传来,粗鲁的门环碰撞声惊扰了正在休憩的鸟雀,庭院里的鸟雀惊恐之下乱飞乱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