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禀父皇,儿臣忽而想起,沈大人乃是状元出身,科举之事自当少不了沈大人‘在旁指点’。”虞桢平静的话音下暗藏波涛,表面上是为了科举顺利举行,实则是想让沈墨卿在他与老七斗法之时被推出来做替死鬼。
皇帝略微沉吟,科举事关重大,心中到底不放心两个儿子,沈墨卿性子沉稳,倒是不错人选,“也好,便让沈爱卿作为辅助同你们兄弟俩共事。
在场的年轻官员暗中唏嘘,这差事办不好怕是要成为替罪羔羊。
年长的老油条们各自为营,纷纷想将人拉拢道各自阵营之中,秉持着得不到也绝不让对方得到的原则,又是将沈墨卿视为眼中钉肉中刺。
“风眠小姐所为何意?”沈墨卿在官场浸淫多年,早前便见姜知闲眼神闪躲,看到二皇子站出来,故意将那酸梅汁洒在他身上。
“沈大人,抱歉啦。”嘴上说着抱歉,面上却没有一丝悔过之意。
姜知闲嘻嘻一笑,举起袖子上丁点大的酸梅汤印,“你看,我也有。”
沈墨卿不知她在搞什么鬼,明知她在装傻且对此事毫不在意,却也不可奈何。
“既如此,快些去换身衣裳吧。”沈墨卿面上未显,姜知闲却从他言语之间品出一丝愠怒。
姜知闲顿时拉下了脸,眼神冷淡地看着沈墨卿,心说不过是撒上点汤汁,这人如此计较,着实让人生厌。
声音没有丝毫起伏,“沈大人,就此别过。”转身扬长而去。
留沈墨卿在原地摸不着头脑,不明白大小姐怎么又喜怒无常了。
他掩下眼中晦暗,怕是二皇子已对他恨之入骨,姜知闲个性如此乖张,姜家这艘大船没有那么好攀附,若是要查清身世,不如继续追着黑市这条线……
姜知闲会凭借最初印象判断对人的喜好,不巧,与沈墨卿的初见不愉快,第二次见依旧不愉快,对沈墨卿固有印象已产生,每每他不经意的动作言语便能惹得她不快。
即使他可能并没有做错什么。
姜知闲在偏殿换了一身备用素色锦裙,前殿宴会已无心参加,索性在这诺大的皇宫中随便转转。
这会儿她又想起仅剩九天的县试,不禁有些懊恼,不该将沈墨卿得罪了的。
行至水榭亭台之上,忽闻不远处有男子说话声。
姜知闲向前走了两步,探头观望了一刹,深色木柱后方,两个锦衣华服少年郎席地而坐,倚靠在石凳上,口中念念有词。
“顾玄?谢子安?”带着讶异的清脆声音传来。
两人原本在吐槽家中要求参加县试的事,闻声抬头看过去,便见素衣浓妆的姜知闲站在不远处。
美艳与清丽相结合,少女眼中倒映着两人的身影,粲然一笑,天地失色。
顾玄撑着地面,抖了抖身上的浮灰,伸手将谢子安拉起来。
他与谢子安本也是参加迎春宴,两人宴会前合计与其在大殿里正襟危坐,接受那些个老古板的指摘,不如他俩找一处清净之地闲谈。
“风眠也出来躲清静?”谢子安手臂伸长便要去揽姜知闲的肩膀,姜知闲下意识向后躲了一下。
谢子安被顾玄拽了一下,手臂顿在半空,向后退了几步。
“不好意思风眠妹妹,谢子安平日在外放肆惯了。”顾玄五指紧扣他肩上,让他丝毫动弹不得。
“哎哎,都是自己人嘛。”谢子安一脸无所谓道,“风眠妹妹,不如我们出去玩?”
“好啊。”姜知闲会心一笑,几个纨绔子弟凑在一起一拍即合。
“就是差了齐钧那死小子了。”齐钧是镇国大将军齐定山的孙子,家中世代功勋,到了齐钧这一代,老将军日日担忧晚节不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