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有人对待妻子有他这般生分?
说起酒气,她倒是记得,儿时有一回,他偷来了单老爷的陈年佳酿,说什么都要与付媛共赏。抱着酒壶,兜里揣着两个酒杯,叮叮当当地作响,亏他觉着旁人没能发现。
付媛耐不过他,只好将就喝下,紧接着便两颊发烫,喉咙烧得厉害。
她原以为,自己已算是不胜酒力,谁料这单阎更是丑态百出,竟抱着她付家的竹子暧昧,嘴上说着“要护她周全”云云。
回味过来,付媛这才察觉,原来打那时起,他便动了心。
单阎瞥过一眼付媛,发觉她并未动弹,只呆愣地坐在原处。
见她没有原谅他的意思,他便也识趣,拾搂了些被铺起身去书房。
书房的躺椅睡着不算舒坦,却也是一个去处。若她当真是恼了自己,他也免得碍她的眼了。
只是他刚起身,衣角却被拽住。他回过头,发现付媛纤细的玉指将他衣物紧紧攥住,便又乖顺地坐回榻上。
“就知道夫人最疼为夫,不会舍得…”没等他话说完,付媛便嘟囔着:“少耍这种心思,叫旁人看了又要说是做妻子的泼辣得让旁人不敢接近。”
说罢她便钻进了被子,窝到床榻最里头,没再搭理他。
看着她缩成一团,红彤彤的,像极了果子。单阎心里又心酸又好笑的,
“夫人所言极是,为夫都听夫人的。至于那些碎嘴子,明日为夫就去替夫人剁碎了喂豚猪。”
他掀了被子,凑到付媛身旁,见她不反抗,便又得寸进尺地环抱她的腰,将她拥入怀里。
付媛虽觉着身下炽热引她不适,可那些读物媒婆也是给她看过的。她不敢伸手触摸,只好将就着睡下。
方才的事儿她甚至不敢仔细琢磨,只一瞬脑袋便晕眩得分不清南北东西。也不知那人是怎么想的,竟沉溺于这些不堪…
她身后的单阎正咧着嘴,心欢喜得像是能掐出蜜来。
她方才称自己是“妻子”,是他单阎的妻子。
他手搂着心爱之人,掌心传来的软绵与温热绝非虚无。她的青丝披在肩上,他则紧紧贴在她身后,阵阵花香沁入他心脾,倒叫他忍不住又凑近半分。
他想与她说尽从前的那份心酸,可又怕她当真是厌了自己。如今这般,他已知足。
屋外的莺燕啼鸣,付媛醒得格外的早。
她身下的那阵温热早已消散,却依旧觉着身旁躺着单阎实在不惯。
付媛翻了个身,这才发觉自己一直枕着单阎的手,他怀中有着书墨气息,令她很是着迷,便不自觉地又凑近了半分。
他身上的中衣微敞,或许是夜里觉着闷热,这才解了腰间的系带。
透过那丝缝隙,她窥见单阎身上若隐若现的胸脯,胸口因他沉闷的呼吸声反复起伏。
付媛又害怕又好奇的,她的确恨单阎将她当做玩物,可又是第一次与男子这样亲近,叫她好生纳罕。
她从前只知男人好胜,却无从得知他心中所爱。那些情爱单阎从未说与她半分,她又何从知晓?
紧接着昨夜的那些腌臜又映入她的脑海,她的脸歘一下变得通红又炽热,那些事儿,她当真是无法想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