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越想越觉得他神秘,不由得想抬起头看段冬阳左耳,结果动作太大,她有一心踩直线,身体一歪,就要摔倒。
段冬阳看似在走神,却一把抓住了她的胳膊。
鄢敏说:“谢谢。”
她不确定他眼里有没有闪过笑意。
段冬阳说:“没关系,我只是怕你再拿网球拍敲我。”
鄢敏噎了一下,段冬阳虽然为人冷淡,幽默感倒是十足,不过他就算开玩笑也是淡淡的,就像一阵暖暖的风,吹来只感觉舒服。
“索玛花是不是很漂亮?”
“嗯。”
“那你为什么不住凉山,而要来这里?”
段冬阳松开鄢敏的胳膊,暖风骤然消散,换来乌云,“我们该去领课本了。”
“你怎么了?”
他好似下了逐客令,“再不领到书就要上课了。”
其实早该走到办公室了,但鄢敏不想太早结束,然后去礼堂听那无聊的德育讲坐。
她身上有着街溜子的特质,就爱到处逛逛,哪怕没事,晒晒太阳吹吹风,她就很开心。
她灵机一动,“趁这个机会,我给你介绍下校园怎么样?”
说罢,鄢敏拉着段冬阳,先到那块刻着淡泊明志的石头那参观,像个尽职尽责的导游,跟他介绍哪是餐厅,哪是图书馆,哪是学生会办公室。
她会跟他讲解每一个地砖的来历,学校每一段不为人知的辛秘,以及每一位路过的学长学姐的八卦。
段冬阳的面容沉静如水,他通常不会搭腔,而鄢敏也不担心他没有好好听。
因为他会在她意想不到的时候,突然冒出一句,食堂一档口的,不是张阿姨吗,你怎么说是李叔叔了?
这样细枝末节的信息,他听的很明白,也记得很清楚。
这给导游鄢敏极大成就感,她本就是爱说话的人,现在更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
最后,两个人重新转回那块刻着淡泊明志的石头,鄢敏口干舌燥,躺在石头上,任阳光打在脸上。
她邀段冬阳来坐。
段冬阳没回答,转身走了,回来的时候手里拿着两瓶可乐。
鄢敏不知道他怎么跟老板沟通的,但可乐甜丝丝,冰凉的气咕噜咕噜滚进喉咙,她牛饮一大口,忍不住感慨,“爽!”
段冬阳也爬上石头,在边上坐下。
港岛的夏天,风很轻,太阳很烈,躺在石板上能听到操场上跑步声,教室里的朗朗读书声,还有树叶摇晃的沙沙。
鄢敏突然想到什么,立马腾坐起来,急急忙忙从口袋里掏出一样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