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冬阳把她牵到身边,大手紧紧包裹她。
鄢敏呆了呆。
“我很高兴我们又重新开始约会。”
他向她那侧垂过头,语气温软。
什么跟什么!
鄢敏终于反应过来,大力甩开段冬阳的手,却没想到他像八爪鱼一样,立刻又黏上来,并且更用力了。
“别动。”他仿佛在哄小孩:“我们不是在约会,行了吧。”
她狠狠瞪他。
他俯下身,在她耳边:“我们在偷情。”
“神经病!”
“怎么了?”他无辜地眨眼。
“有病。”她又骂。
“也许你的未婚夫现在也牵着别人的手呢。”
“你一天不诋毁别人就不舒服是吗?”
“我的意思是,放轻松。”
他说:“虽然这是中国,但你不必一定做贞洁烈女。”
鄢敏简直跟不上他的逻辑,路边已经有几个小朋友看了过来,为了青少年身心健康,不宜闹出太大动静。
“其实这里变化不大,对不对?”
“”
鄢敏虽不搭话,却不由得四下望去。
天色已暗,河水却愈发湍急,那些时光,那些恨海难填的事情,粼粼顺着河面流淌。
他们逃课时,跑到这里晒太阳。
段冬阳的口袋总是鼓鼓囊囊,装着她爱吃的零食,巧克力,桂花糖,水果,点心。
从前爱吃,又害怕吃,吃一点就怕胖,现在不怕胖了,却没了胃口。
不管怎么说,一个人回忆青春,总是觉得美好。
也许他们曾经在这条路牵过手,在某棵冬青树前留下拥抱的痕迹。
原来他们曾经那样亲密。
原来他们曾经那样快乐。
“你想到什么?笑得那么开心。”段冬阳轻轻问,好像怕打破某位少女的梦。
鄢敏懵懵的,摸一摸脸,立刻变了脸色。
反驳:“我什么也没想。”
“哦。”
他的声音淡淡。
像清澈的流水,没有攻击性的潺潺流水。
他问:“记得我们一起打网球吗?我在草坪晕倒。”
没有回答。
他继续说:“那时候你陪了我一下午,你把我的头放在膝盖上,你救了我一命。你那时候在想什么呢?为什么对我那么好?”
鄢敏木木看向远方,天高地阔,仿佛就在那天。
抬起头,段冬阳的样子和当年那位少年重叠。
她那时候在想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