鄢敏说:“论社会经验,摸爬滚打,你说不定还不如我呢。”
苏长明笑,透过后视镜看鄢敏,“哟。”
鄢敏平时倒没有那么多话,也记不清上次说这么多话是什么时候了。
也许苏长明是顶尖的话题引导者,又或许鄢敏一直在等一个人听她说话,她原本就是一个话多的人。
不过还是比年轻时收敛得多。只谈些有趣的经历,有意思的人,繁华世事,风花雪月,绝口不提内心的想法。
而苏长明贴心地不去问,鄢敏很感激他。
车里太暖和,玻璃窗上凝了一层水雾,朦朦胧胧看不清外面,鄢敏醒来的时候,觉得通体舒泰。
她知道自己是睡着了,很不好意思。
一看靠背,被她的口水漾湿了一大块,更忍不住咧嘴龇牙,倒吸凉气。
反倒是苏长明安慰她,“你在倒时差吧,辛苦了。”
下车的时候,鄢敏感觉自己浑身都是苏长明的古龙水味道。
看看天,竟然已经擦黑了,便知道她一定睡了很久很久。
从商场到她家何需那么久呢。
鄢敏示意苏长明降下车窗,俯下身问:“你等我等了很久吧?为什么不叫醒我。”
苏长明握着方向盘,看向窗外,豁达地道:“我也可以趁这个机会在城市转转,其实偶尔看看这座城市也挺好。”
难怪有人说开车的男人帅了,鄢敏今天才有领悟,苏长明扶着方向盘,侧过脸说话样子,也真是温文尔雅。
鄢敏稍稍愣了一下,才道:“谢谢。”
如果忽视掉窗户上因为人长时间贴近,而结的一大片白色水雾,段冬阳的伪装是很完美的。
他坐在餐桌旁吃晚餐,鄢敏进门的时候,除了睫毛的轻颤外,他没有任何反应。
鄢敏头也没抬,连一个眼神也未分给段冬阳,径直上楼。
背后却传来熟悉的声音。
“蛋糕要放进冰箱里。”他冷冷道。
莫名其妙。
段冬阳已经走近,接过她手里的粉色蛋糕盒,举起来一看,“买这么小的蛋糕,舍不得钱呀他。”
鄢敏道:“你很关注别人的钱包?”
对上鄢敏带着怒气的眼神,段冬阳唇角上扬得更放肆了,“也亏你看见他的样子不反胃。”
几年没见,段冬阳愈发尖酸刻薄了,说出来的话一句比一句酸,不知道那位哪里得罪他了。
鄢敏瞥了他一眼,“至少人家身材比你好,脸比你好,心地比你善良。”
“哦?原来鄢小姐从美国队长的故乡,进修回来。眼睛已进化成x光,第二面就能扫出别人的内在。”
段冬阳扭过头,定定看着鄢敏。
鄢敏迎着段冬阳的视线,“有的人见两面就知道,有的人见半辈子都看不懂人品。那种人不是人,是蛇蝎。”
段冬阳眼神忽暗,里面有晦涩的情绪在暗涌。
鄢敏甩头要走,却也不知道是刚刚动作幅度太大,还是在车上坐着睡了一觉的原因,脖颈又开始痛起来。
她下意识扶着脖子,抬起头扭了半圈。
“在这里按摩,还是回你房间给你按?”段冬阳突兀地问。
什么?
鄢敏愣了一瞬,才反应过来,段冬阳是主动要给他按摩。
她拒绝:“不用,你按不好。”
“我有三级保健按摩师证。”他淡淡道,又重复一遍:“在这里按摩,还是回你房间给你按?”
鄢敏抿起嘴,捏紧裙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