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腰腰将门合上,转身见姜逸已经坐在了他的小塌上,他慢慢走到姜逸身前,红着脸道,“可不是呢,如此这般偷偷摸摸的,弄的人家像是被养在花枝巷里的暗门子似的。”
柳腰腰故意说这话,一半是在玩笑,一半是想试探,姜逸对他到底是个什么打算,难道一辈子这样遮遮掩掩的吗?
他悄悄抬头去寻姜逸的脸色,姜逸却没听出来他这弯弯绕绕的弦外之音。
自从昨夜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见识了不同风情的柳腰腰,看着他被欲念折磨的疯魔还想装清纯懵懂的模样就觉得有趣。明明身子和人都是想的发疯,嘴上还要说着不要。但只要她的手稍微离开一点,他又会恬不知耻的凑上来。
姜逸被他面上一套心里一套,床上一套床下一套唬的一愣一愣的。真真是食髓知味,欲罢不能。白天接见上门来拜会的亲朋好友的时候,都走了几次神。一到夜里更是立马支走了珍珠,急不可耐的就过来了。
她那有心思去猜他话里的弯弯绕绕,抬手将人揽在怀中,还没等他在腿上坐稳当,手已经隔着衣料摸了上去。
“呜……”柳腰腰咬着唇肉,不敢叫出声音来,怕被下面经过的下人听见。
然他第一次见姜逸这般着急,心中大为满足。
姜逸手上手上的动作不停,另一只手捏了他下颌,见他双颊绯红,眼神迷离,紧紧咬着唇,鼻腔还是会有呜呜咽咽的声音。
她将人结结实实的欺负了之后,在他床头的亵裤上蹭了蹭手,起身欲走。
柳腰腰仰躺在床上,还没从刚刚的迷乱中缓过劲来,余光瞥见姜逸转身就走,毫不留恋的模样,心中的委屈一下子就升起来了。
他费劲的支起虚脱了好几次的身子,抬手抓住了姜逸的衣袖。
姜逸回眸,目光顺着那一截光洁的小臂落到柳腰腰潮红的面上,疑惑的问,“怎么了?”
柳腰腰垂眸咬了咬唇肉,强压心中的委屈,低声,“姜娘,还没尽兴吧?”
姜逸略带嫌弃的目光落在只容的下柳腰腰一人躺着的小塌上,眉头轻皱,摇了摇头,“等回上京再说。”
柳腰腰仍不松手,裹着被子慢慢从床上跪坐了起来,声音更低了,但还是字字清楚,“我,我还有别的法子伺候。”
姜逸想到了第一次的时候,他埋头的模样,心中猜到了七八分,眸中染了幽深,“什么法子?”
柳腰腰对上姜逸的眸子,见她目光在一瞬间变得幽深,便知她猜到了。
昨夜里姜逸走的时候他其实就有这个打算了,只是一直没能下定决心。今儿日冕同他说的那番话,他的念头便坚定了几分,若是放这样旷着的姜逸回去,无异于放饿虎下山,那个连翘就成了送到老虎嘴边的肉,难免不会干柴烈火。
自己倒为他人做嫁衣了。
他眸中滑过一瞬的冷意,心中拿定了主意,抬手扯过搭在床尾的外衫,囫囵的穿好,然后赤脚从床上跳了下去。
冬日的地板太凉,冷的他叫出了声,加上刚刚几次脱力,猛地跳下床来腿都软了,嘴中没忍住叫出了声,“嘶……”
姜逸见状心疼的将他扶住,抬手理了理他歪斜的衣领,大冬天的他就松垮垮的披了一件不算厚实的下人衣裳,小腿都还露在外面,“算了,这大冷天的,怪折腾人的。”
柳腰腰刚刚心中的那一丝酸涩,被姜逸这软语一哄,立刻就消失无形。他此时满心满眼都是眼前人,他的姜娘就是爱他的。他这样宝贝的姜娘,可不能让别人抢走。他捧起姜逸的手,用舌头舔舐着她食指的指腹,声音软成了一滩水,“我……,我,愿意的姜娘。”
姜逸被他推坐在小塌的床沿上。
对上柳腰腰盛满爱意的眼眸,她心中忽然生出一丝愧疚。在外人面前,看似她对柳腰腰很好,把他从教坊司捞出来,之后对他及尽宠爱。但只有她自己知道,她从始至终,都是垂涎他的身子,可怜他的际遇。对于他这个人,她好像没有什么发自内心的喜欢。
所以在回淮阳的时候,她下意识的将他隐藏在日光下,更是从来没有替他规划过未来。
身下异样的、前所未有的快乐拉回了姜逸纷飞的思绪,她垂眸看着腿间跪着的人,将手放到了他毛茸茸的头顶,有一搭无一搭的顺着他缎子似的青丝,或许可以从今以后试着去爱他。
仿佛爱他,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大年三十,姜宅张灯结彩。
因为姜逸这样的大人物回来,姜宅今年的年节格外热闹。但凡能和姜家能粘上一星半点关系的,都领着老小孩来姜宅拜年。不为别的,就为万一能见着姜逸,自己的孩子合了她的眼缘,以后但凡提携一二,那都是一辈子的福气。
姜逸这几日身心舒畅,只要是带着小孩上门的,她都一一给了红包,遇到个别可爱的还会抱一抱、逗一逗。姜父更是欣慰,觉得自己女儿终于不在像个菩萨一般冷清,而是有了寻常人一般的笑模样。
见她这般喜欢小孩,便忍不住的劝一劝,“逸儿,你看小孩多可爱,你也老大不小了,纳几房夫侍儿生几个也好啊,咱姜家就更热闹了。”
姜逸想到柳腰腰才十六,垂了眸子没接话。
每次一提到这个问题姜逸就这这个模样,姜父早就习惯了,并没有影响他过年的好心情。
大年夜,一大家子欢欢喜喜的吃完团圆饭。
按照规矩,姜逸同她的姊妹兄弟是要在祠堂守岁的。可她惦记着一个人在小阁楼的柳腰腰,待姜母姜父一走,便不着痕迹的开溜。
刚走出祠堂,身后就传来软软糯糯的声音,“大姐姐。”
姜逸回眸,花坛的桂花树后面,探出一个小脑瓜,正是她一父同胞的亲弟弟,姜雁。
“小雁,出来干什么?”姜逸只得停下脚步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