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善长闻言。上一秒还紧皱的眉头,随即很是无奈的舒展开来。刘伯温说的没错。太子朱标一心要做的事。哪怕是胡闹,可老朱这个皇帝也依旧会全力支持。他们这些做臣子的,又有什么好阻拦的。“罢了罢了,我不与你说。”“我也知道你刘伯温的口舌之利。”“可咱们把话说明白喽。”“三司建在中都,我李善长不赞同,也不会阻止太子殿下。”“三司将来要做什么,我也不插手。”“你我共治凤阳,我只管改善凤阳民生,你刘伯温主营三司。”“最后若是陛下降罪,你刘伯温可别捎带上我!”李善长说完,有些愤愤看了刘伯温一眼。他与刘伯温暗暗较劲儿了很多年,说是死对头也不为过。可他从未想过要将刘伯温置于死地。他只想着,平日里能稳稳压他一头,倒已是算是扬眉吐气了。甚至李善长也承认。若真有一日刘伯温突然离世,他李善长定然会悲痛万分。毕竟对他而言,刘伯温不仅是对头。更像是挚友。然而看向李善长急于置身事外的同时,还有些无可奈何的样子。刘伯温很是狡猾的轻笑两声。随即凑到李善长跟前,煞有介事道:“善长兄,你这不是把滔天的功劳,拱手送给我刘伯温了吗?”“你可是聪明人,凤阳民生恢复,百姓安居乐业,头功自然是太子殿下的。”“可若三司小有成就,这可是滔天的功劳,陛下定然重赏。”“你当真愿意拱手相送?”“滔天的功劳?”李善长白了刘伯温一眼,没好气道:“你怎么不说擅弄奇技淫巧,会声名尽丧!”“你怎么不说三司建在中都城中,那是株连九族的大罪!”“此事你与太子殿下谋划便是,我李善长只管改善凤阳民生。”“好好好,善长兄有意提携,那伯温自然却之不恭了。”见刘伯温还一副满不在意的样子。李善长轻叹一声。准备劝说刘伯温为自己身家性命考虑,不要和朱标一起胡闹。可也是看到李善长脸上升起几分关切之意。不等他开口,刘伯温却突然笑了起来。“你你这是”“善长兄,今日之景岂不像你我当年在吴王府时,争论辩说的场景?”闻言。李善长微微一顿,随即也朗声笑了起来。的确。自打大明建国以来。他们两个还真没有像现在这样,像当年在吴王府时,为一件事争辩讨论。而且建国之后,他们二人分管中书、兰台。身居高位,纵然是装,也要装出几分架子来。像此时这般,将心中所想尽数说出的场景,也是难得。如今朱标让他们二人共治凤阳。还真给了他们一个重回当年的机会。“善长兄,我虽虚长三岁,可你为人忠厚,却好似兄长一般,对我多有照拂。”“如今我也是一只脚踏进鬼门关了。”“索性便将积压多年的感谢,今日一并说出。”刘伯温表情一顿,冲李善长躬身一拜后,认真说道:“今日伯温便多谢善长兄往日照拂了!”“说这个作什么!”李善长有些难为情的将头转到一旁。也不去看刘伯温,低声说道:“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可是一直想着压你一头呢!”“应该的,应该的。”“论资历,论为人宽厚,论后勤能力,善长兄自然要稳居首位。”“压我刘伯温一头,也是理所当然。”“哼!”李善长白了刘伯温一眼,故作恼怒道:“你话外之意,不就是说论及谋略,我李善长不及你吗!”不等刘伯温开口。李善长默默叹了口气,看向刘伯温再次笑了起来。是啊。他们两个都是半截身子入土的人了。还有什么好较劲儿的。况且他们二人本就已经告老还乡,没有争位争荣的打算。自然也就更加坦诚一些。毕竟千金易得,挚友难求。而且还是斗了半辈子的对手如此挚友,就愈发难得了。另一边。离开李善长府邸,朱标一行缓步朝行宫走去。可走着走着,身后的朱棣却突然笑了起来。“大哥,你今日好像是在故意捉弄李善长。”“倒也不算是捉弄。”没有去看朱棣,朱标沉声说道:“说是敲打更准确些。”“李善长忠心耿耿,可也只是对父皇忠心耿耿。”“孤捉弄他,也是为了敲打他。”“让他明白,他李善长应该忠心的,是咱大明的天下!”没有去管朱棣是否听懂,朱标快步便朝着行宫走去。刚到行宫。,!朱标便看见李景隆、徐允恭、徐增寿、邓镇几名勋贵子弟站在院中。“臣等拜见太子殿下,见过燕王殿下!”看着这些昔日在吴王府的玩伴,朱标应了一声,便带着他们到正堂落座。也是等几人坐定。李景隆率先看向朱标,激动说道:“太子果然非同凡响,一举斩杀凤阳所有贪官污吏,当真是魄力非凡!”“是啊是啊,太子大哥有所不知,如今京都已经传疯了。”“说咱们大明的太子殿下,乃天神下凡,为的便是治世安民。”“太子大哥,若今后还有这种出风头的事儿,你也想着咱们兄弟几个啊!”李景隆、徐允恭、邓镇几人眉飞色舞。看向朱标的眼神也多有崇拜。当年在吴王府时,他们就是跟在朱标屁股后头的小兄弟。众人自然也将朱标视为带头大哥。而且现在正堂之中,除了蓝玉便没有其他长辈。他们自然也就少了些礼数。只不过听到邓镇最后的话。朱标眉头微皱,微微沉吟后,看向几声沉声说道:“斩杀凤阳一百二十八名官员的确是出了风头。”“可你们有没有想过,这一百二十八名贪官治理的凤阳,百姓的生活该会是怎样艰苦!”几人闻言,脸上喜色瞬间消失。一个个面色凝重,绝非能够伪装出来的样子。“景隆,允恭,邓镇,给你们父亲写去书信,建议他们将凤阳的土地拿出来,交给朝廷如何?”:()大明朱标:朱元璋头号黑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