荧蝉听见动静时便转了身,只是跑的没有钱多多快,被钱多多一头装进沈麟怀里!
荧蝉心口疼,又不好当着人揉,白着一张脸被沈麟扶住。
“可有碍?”
荧蝉垂眸,只瞧见她绣了梨花的蟹壳青裙摆与沈麟墨色的衣衫交叠在一处,沈麟的手掌还紧贴着她的后背,夏衣轻薄,沈麟掌心灼人的温度,烫的荧蝉轻轻打了一个颤。
“无妨,东西给世子送到了,荧蝉先回去料理晌午的东西。”
荧蝉对着伤人的钱多多行礼,眸中满是无奈。
这下连墨影也觉得荧蝉倒霉,好端端的还能遇到这种事。
钱多多本想撞沈麟,结果撞入一怀软肉,便知晓出了岔子。一抬头,便见沈麟扶着荧蝉的后背,从她的角度看去,仿佛沈麟正拥着荧蝉!
钱多多美目生火,一脸怒色藏也不藏,看的沈麟直皱眉。
荧蝉识趣后退,向钱多多告罪:“不曾瞧见钱姑娘,钱姑娘日安。”
钱多多恨恨的盯着荧蝉,如果眼神能化为实质,连沈麟也得挨钱多多两下。
“有事?”
沈麟自从中了寒食散后,脾气便不大好,从前还能哄着钱多多,如今再看她种种胡闹之举,早已有疲惫之感。
“没事便不能来找你了?”
钱多多当着荧蝉的面,拉扯沈麟的胳膊,想要抱他的手臂。
“胡闹!阿姆不曾教导你规矩?”
沈麟如今穿衣裳都嫌磨得慌,哪里能被人拉扯?钱多多一碰沈麟,沈麟就皱着眉往后退,想让衣襟自己从钱多多的手中滑出。
钱多多一把抓住沈麟的一宿,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眸望过去,余怒未消,满是委屈:“你凶我做什么!我又不是故意的!我怎么知道她在你前面!”
“她一个做饭的丫鬟,我撞她有什么好处?!连我身上的一件衣裳都赔不起!”
钱多多一听阿姆就头大,见沈麟不哄着她,立即开始胡搅蛮缠:“我都说了,那些东西我都会了!我不是来当闺阁小姐的!我是来帮你做大事……呜呜!呜呜呜呜!”
沈麟一个眼神过去,钱多多背后的丫鬟立即上前捂住了她的嘴,几乎算半架着钱多多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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荧蝉坐在绣架边上,脑海里都是钱多多说的那句,她不是来当深闺姑娘,而是来帮沈麟做大事的……
什么才是大事呢?
荧蝉直觉此事关系着钱多多在沈麟面前如此特殊的原因,可她想不出,也不敢想。
绣线一点一点在布料上绘制出颜色,大夫人之前赏了她一批桑蕾色的新布,正被她拿出来裁制新衣。
深深浅浅的桂花在布料上一点点浮现,日光撒了她半身,越发衬得她仙气出尘。
钱多多,秦观月,老太太那房还有个韩姑娘。
主母进门,她不论是不是沈麟的通房,都必然是未来主母的眼中钉,肉中刺。主母如果性子好,能容得下她,她还有个好去处,要是容不下,找个由头将她送人……
下场也就比云早好出一线罢了。
冰凉的桂花饮子入口香甜,外间来了人,扛了不少东西回来。
“大夫人的赏,这里面小一半都是给姑娘做新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