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大爷不能是叫钱娘子这么救下来的吧?”
荧蝉也不晓得,只恍惚的盯着扭打在一起的两人。
好真实的打,拳拳到肉。
她知道钱多多脾气不好,没想到脾气这么不好。
不过转念一想也是,能追到大夫人的院子,闯进去找沈麟的人,能是什么大家闺秀?
“兴许吧,横竖一般女子,应当是救不下世子爷的。”
沈麟待得是战场,又不是哪里的长街,没点本事怎么能将人从战场上救下来?
木质窗棂让人在外面狠狠敲了两敲,光听声音,荧蝉都替那人手指头疼,下一刻,窗外闯进一张俊俏和一张更俊俏的脸。
看清来人面容的荧蝉心底咯噔一声,只感觉天好像塌了。
她装了这些天的乖,一下破了功!
沈麟背着手淡淡的往屋子里看了一眼,清冷的眼神在荧蝉身上一扫,身上都像多了层霜似难受。
荧蝉扣扣点灯的背心,压着点灯立即行礼:“是奴婢管教不严,请墨管事责罚。”
墨影瞥着沈麟的脸色,一个字儿都不敢往外放,无助的手都快要将腰上的铜钱腰带摸秃噜皮了。
沈麟漫不经心的看了眼屋子里的一大一小,嗓音清冷:
“既然闲得慌,往后跟墨影一道值夜。”
沈麟说完便走了,去料理钱多多和秦观月的拳脚官司。
谩骂与痛呼声里,墨影僵硬的呲着牙,艰难的对荧蝉笑笑,火速扭头去追沈麟。
点灯内疚的低着头,不敢去看荧蝉:“我给姐姐惹祸了……”
荧蝉晓得她小人儿内疚,捏捏她的小耳垂温柔道:
“无妨,往后姐姐值夜,还能问问世子爷晚食用的如何呢。”
“咱们点灯可是姐姐的好帮手,离了你,我连火都点不着的。”
“出去看热闹吧,只是那样的话往后再不能说了。”
其实这事儿也怪她,没想到沈麟竟然在边上。真是清闲日子过久了,连警惕心都忘记了。
荧蝉心中给自己提了个警醒,哄完点灯,外面的事儿也结束了。
荧蝉只是隔着窗户看了眼,原来是沈麟出面说了什么,那两人才分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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存波堂,大夫人处
钱多多和秦观月一人一把太师椅在外间花厅坐着,大夫人在正堂,跟沈麟谈的几乎要拍桌子。
“你看看你看看!这都闹成什么样儿了!难不成非要上御史的折子你才能多分一些心思到内宅来吗!”
“那钱多多就不是个安居于室的女子,脱缰的野马也没有她不服管教!教导规矩的嬷嬷气走四五个,你还要带着她出门?!”
“荧蝉是哪里不好?你如今把她放在什么地方?好好的通房给了你,你真拿她当大厨房的厨娘使唤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