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他遮掩什么?”
墨影嘿嘿两声,意思不言而喻。
“奴才皮糙肉厚,挨两句骂不要紧,只是四老爷当时口口声声要去寻大夫人要个说法,他院子里那些人也都听见了。”
当啷一声,沈麟用完小馄饨,将调羹丢回碗里,面色发沉。
荧蝉是正经在存波堂过了明路给他的,虽然他没有收用,但谁都知道她不单单是个厨娘。
沈四这样打他的脸,要么是觉得血缘大过天,他会自己吃闷亏,要么……
就是蠢得色胆包天。
映禾小心伺候着沈麟漱口净手,迅速退至一边。
“不必他去,此事我会告知父亲。”
沈四说到底是他叔叔,无论色胆包天,还是真蠢,都有人收拾他。
沈麟出了门带着人出门,墨影将梅肉夹在炕饼里,油纸一包快速揣进怀里,快速追上前面走的沈麟,心里还想着,真是见了鬼了,这大夫人院里的荧蝉,怎么手艺好的跟在饭菜里下了药似的。
天天就馋着这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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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麟晌午不回来,荧蝉蒸了一笼八珍糕放在正堂,自己去休息。
刚坐下准备拆了辫子歇会儿,就有人邦邦邦的敲门。
“荧蝉姐姐,大夫人院儿里有人找!”
“哎!就来!”
一出门,就看到门口树底下俏生生站着的海棠,
“咱们荧蝉也是日子好起来了,见一面都要找人喊了。”
荧蝉好笑的作势要拧海棠腰上的肉,问她:“怎么?大夫人院里不忙?赶着这会儿来找我玩?”
海棠吊着眼儿啧啧两声,看看荧蝉的辫子,忍不住戳她:“怎么回事?来了两天,到现在也没成事?”
海棠意有所指的冲着荧蝉身后的辫子努努嘴,荧蝉故作害羞,身子一拱,差点将海棠拱翻。
“你看!你又急!刚听的消息我可不告诉你了!”
海棠佯装要走,被荧蝉拉住拽了回去:“好姐姐,你最疼我,有什么新鲜事儿呢?”
海棠左右瞧了瞧,将人拉到树后。
“这事儿我告诉你,你可别嘴巴大说出去。”
“四老爷,让家主亲自动了家法了!”
荧蝉诧异的“啊”了一声,心思活泛:“这是怎么回事?”
海棠满脸幸灾乐祸:“这个不晓得,是晌午家主来了一趟存波堂,大夫人让人给四老爷送了金疮药,回来的小丫鬟跟我说,四老爷那院子都叫人封起来了,寻常不让出门。”
“这要不是家法,哪能又是金疮药又是禁足的?再说,往日给这些个主子送东西,不都是咱们几个大的跑腿?今儿夫人特意喊了个扫地的小丫鬟去,真是一点脸子都不给四老爷留了。”
荧蝉脸上的笑分外真诚,笑出一排贝齿。海棠也高兴,她们这些大丫鬟都苦沈四老爷久矣!
他挨一顿打,她们光乐都能乐上半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