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姑娘不想利用世子夫人的身份,明显是不想公然与他扯上关系,按她的行事作风,他能清楚地预见自己“狡兔死,走狗烹”的后果。
“哎呀!”
少女搂住他,撒娇似的晃了晃:
“都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我都跟你回京城了,上哪儿拆桥去?”
幽香沁鼻,嫣红的唇瓣开合间,吐气如兰,晏时锦定了定神,沉默片刻,终是道:
“或许有其他法子,但却繁琐,且耗时良久,我不能耽误回京城的行程。”
“你只需告诉我,自然有人去办,又不需要你亲自出面,不会耽误。”
纪云瑟趁胜追击:
“有什么法子?快说说看。”
晏时锦抚着她垂落耳侧的发丝,深深凝视她片刻后轻吐几个字:
“离间计。”
纪云瑟眼眸一亮,瞬间明白:
“你是说,瓦解四叔公和五叔公的合作,让他们生出嫌隙,狗咬狗?”
她细细思索,的确有道理,又问道:
“具体应该怎么做?”
这姑娘确有几分聪明,晏时锦反问道:
“你觉得呢?”
“若是你会怎么做?”
纪云瑟想了想:
“咱们假意与四叔公走得更近些,且放出话去,说姨母打算从四叔公家的孩子里选一个入嗣,至于日后苏氏的产业,也大多交给这孩子打理。”
“如此一来,五叔公和其他几房就会对四叔公有猜疑之心,到时,我们就利用四叔公对付其他有觊觎之心的宗族,且以其他人不同意为由,一直拖着不给那孩子上族谱。”
“待四叔公将其他几房都解决了,咱们再一心对付四叔公。”
她顿了顿,又细思一回,不由面露一丝沮丧:
“可是,这样的确耗时良久。”
“怕是会夜长梦多。”
晏时锦道:
“想要快,自然也有快的法子。”
她虽聪明,但总归是个姑娘家,心思单纯。亦没有见识过真正的亲人之间争权夺利,想法太过温和。
纪云瑟看到了他眸光中的狠戾,心下一凛:
“你是想……”
晏时锦将她的发丝绕在指尖,并不多言,只问道:
“四房和五房,哪个好对付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