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象最深的是江梅花亲戚找上门那次,可惜江梅花这人记不住酆理的好,到死都想着给酆理套枷锁。
之前她老计较姜珞,猜得到酆理在国外过得也不算舒心,也有缺席对方数年的不甘心。
现在风和日丽,她们的影子纠缠在一起,酆理和那边的亲人说话毫不客气,听得陈糯心里暗爽,又往酆理那边站了站。
影子彻底贴在一起,像是交缠的亲吻。
酆理没注意,明明音色一如既往,却严厉了许多,似乎没把那边的姜珞当成姐姐。
陈糯又想:难怪以前她们都说酆理凶起来更好看,是有点道理。
她思绪飞扬,还要捕捉酆理和姜珞聊天的关键内容。
替身又是什么。
陈糯抬眼,酆理正好垂眼,和她对视。
陈糯继续看她,酆理移开眼,手指点在陈糯鸭舌帽遮住的额头,让她转头,陈糯不依。
酆理笑了一声。
那边的姜珞也知道酆理生气了,更没想到对方会直接把替身说出来。
“你放心,要是穆岁希真的撤资,我会补上的,”在这之前酆理从没有和姜珞吵过,甚至默许对方越界的管束,对外也都说姜珞是她的姐姐。姜珞不知道自己暴露了什么,或许父母和大哥又说了什么,问:“你什么都知道?”
酆理:“当然知道,你和庆姐一样。”
邓弦介意的庆敏戈心里有个死去的人,姜珞也一样,只是两个人的对象性质不一样。
同样是车手,一个籍籍无名,只是仰仗皮囊和年轻,谋夺当年纯真的姜珞的喜欢。
死也是一场意外,也不是死在赛道。
庆敏戈喜欢的人为理想而死,她继承,也找了继承自己的人。
扬草对酆理来说意义重大,和她生命脉络息息相关的人都来自这里。
陈糯近在咫尺,攥住她的手指,毫不避讳在人前和她相贴,如果不是公共场合,恐怕早就上手了。
酆理还想要更多,七年让她学会了隐藏和引诱,也更冷酷。
她说给姜珞听,也说给陈糯听,“珞姐,我不介意你当年注销了我的账号,毕竟姜家抵消了我的债务,也让我实现了愿望,这是多方的等价交换,我也顺利完成了。”
债务总让陈糯警觉,她从攥住酆理的一根手指到握住对方的手。
可惜她和酆理有天生的体型区别,手的大小也一样,反而让另一个人反客为主,包住了她的手。
陈糯抬眼看酆理的神情,对方的耳钉在阳光下闪闪发光,从前的文身贴也不见了,纤长的脖子和被衣服遮掩的躯体哪怕经过事故依然比寻常人有生命力。
酆理的回应都是无意识的。
陈糯很清楚对方对自己余情未了,也有想要获得的东西。
恋爱比写歌还难,比工作还让人懊恼,陈糯从前不懂为什么有人觉得累给出的建议是去谈个恋爱。
哪有这么轻松的。
但这一瞬间,她得到了久违的轻松。
山风拂面,酆理在身边,惬意、安心和……
想亲吻的欲望难以抑制。
她任由自己无法控制的情绪滋长,从前的枷锁彻底打开,她会为酆理敞开所有。
就像酆理现在对电话那边的人说的那样——
“我们毕竟不是真正的家人。”
“这里才是我的家。”
飞扬的蒲公英还是会吹回来,哪里走,哪里回,哪里重新开始,哪里生根发芽。
陈糯不知道那边的姜珞说了什么,只知道酆理结束了通话,她趁对方把手机塞回兜里,狠狠拉下对方的领子,满足刚才自己的窥视欲望。
褚春晓踩着滑板车路过,吹了一声悠长的口哨,其他工作人员看老板还有闲心接吻,顿时觉得没问题了,还起哄。
金娉站在远处喝水,她擦了擦额头的汗,问戴着耳机检查设备的录音师:“现在国内的艺人都这么大胆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