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娉本来以为她们认识,但这个道士头的女人又喊开车的师傅,心里纳闷现在的网约车都这么不正规的吗。
上车后发现车主的手机还开着直播,更担心自己的安全了。
邓弦看的正好是崔蔓队友的直播,同城热门,好多人看。
扬草这种犄角旮旯实在没什么大名人,初高中生追星都索然无味,好不容易来一个谈资,更是持续讨论。
崔蔓扫了一眼,叹了口气,邓弦笑了:“叹什么气,不是挺好玩的,一夜梦回十年前。”
崔蔓点开手机的工作群,全是新消息,嘉宾四个,三个跑了,剩下的一个是最不熟的,被安排单独访谈,不知道的还以为对方被孤立了。
“我早说了这两人在一起,就是炮仗扎堆。”
“之前邱蜜是个哑炮,陈糯是个摔炮,这下好了,哑炮便摔炮,一起疯了。”
她叹气说话的调调格外悠长,邓弦笑了:“你以为你不疯,扬草谁不知道你年纪轻轻就爱给人送终。”
崔蔓也不生气,笑着问:“不满意我之前的服务?”
庆敏戈的葬礼也是她办的,作为友情客单,崔蔓下了最大的功夫。
邓弦点头,“满意,满意死了。”
崔蔓:“别提这个字,我这两天有点反胃。”
她让邓弦换一首歌,切到了大悲咒。坐在后面的金娉完全能听懂她们说话的内容,却有种扬草这群人自成一派的感觉,她外人得特别明显。
她本来想问为什么你们知道酆理和邱蜜去哪里了,又算了。
没什么好问的,少年朋友,最熟悉不过了。
邓弦的车停在城区路边,这条路从前就是开吃的店比较多,现在正好是饭点,满街飘香,热闹非凡。
扬草统共就那么几条街,吃的玩的屈指可数。
现在邓弦的车都停不进去,和崔蔓下车往里走,还遇上了节目组和崔蔓的队友。
酆理和陈糯早就到了。
车停在老楼底下,对面的快餐店改成了麻辣烫,之前崔蔓买过的烧饼店改成了蚵仔煎。
倒是隔壁芝麻大的缝纫店还开着,白炽灯十年如一日。老缝纫机声音吱嘎,老板踩着缝纫机和站在门口的路人聊天,手机还播着电视剧。
酆理那辆拉风的摩托车停在边上,今天周六,路上不少穿着校服的学生。
崔蔓盯着拍酆理车的学生校服,问邓弦:“南斗校服改颜色了?”
邓弦:“我哪知道,我又不是南斗的。”
节目组的人也站在楼下,似乎不好意思推门,看向崔蔓。
崔蔓:“我不敲门啊,打不过酆理。”
在场根本没人打得过酆理,邓弦忽然笑出了声,指了指楼上窗户映出的影子,对拍摄的人说:“要么你们去对面吧,这里目前生人勿入,我们这群熟人才可以进。”
她也不畏惧镜头,咦了一声:“那我是不是也有工资拿啊。”
金娉盯着楼上的影子复盘这样的姿势,心想这也太夸张了,谁如狼似虎啊。
以她对酆理的了解……算了。
金娉认为她对酆理的了解不过尔尔,酆理做车手做老板都是她的另一面,她并不曾领略她在故地的姿态。
或许今夜在短视频点赞无数的摩托车惊鸿一瞥是她少年时期张狂的一隅。
二楼之前是厨房,洗菜池贴的瓷砖还是二乘二厘米的蓝色方块和白色方块,中间还夹着点薄荷绿色。
后面租房的人似乎也没怎么改,也觉得租房没什么好改的,和酆理回来的记忆里没什么区别。
墙上甚至还残留着李菟在挂钩上贴的小猪贴纸,也有江梅花摘不下来的锅盖收纳架。
生活的痕迹遍布老灯泡下的陈设,酆理靠在台上,陈糯贴在她的身上。
窗外是热闹的街道,现在的小孩不会知道这栋楼以前一层是修车的,二层是厨房和主卧,阁楼住着两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女孩。
酆理注意到外面的动静,刚要去看手机的新消息,就被陈糯捧起了脸。
没有铺垫,天生冷冽的声线卷上暧昧的轻吮,陈糯提醒酆理:“你还欠我七年零半个小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