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了?”
天光大亮,看起来已经不早了。
关月头有点疼,张嘴就问:“你怎么在这儿?”
温朝明显怔了怔:“夫人,那你觉得我应该在哪儿?”
关月又将自己窝回被子里了。
“……我有点不习惯。”她默默坐起身,“过几天就好了。”
温朝:“……”
“昨天酒喝多了。”关月说,“我能不能再睡一会儿?”
“睡吧。”温朝笑道,“一会儿让南星给你送点吃的。”
但关月并没有如愿。
南星利落地进门,将窗户都推开,又将她的被子强行拽到一边:“姑娘,起来了!郡主等你呢。虽然她说无妨,说自己当初也没起来,但你还是赶紧过去,姑娘!”
关月试图将被子抢回来,无果:“我头疼。”
“谁让你喝酒。”南星心道活该,一个劲儿催她起床,动作忽然一顿,“你睡吧。”
远处忽然传来庄婉的声音。
南星清清嗓子,不紧不慢道:“姑娘,你一会儿找个镜子自己看,你如今这副模样啊,让她瞧见,能再写十出话本子。”
关月困意全无,一骨碌爬起来坐在镜子跟前,在南星意味深长的眼神里乱折腾。
南星听见她主子暗自嘀咕什么“昨天我不是醉得不省人事了吗?这都怎么弄的……”
“我来吧。”南星一边替她收拾,一边啧啧称奇,“你看这边、这儿,这边儿也有。姑娘,这你都不记得呀?”
“真不是。”关月的辩驳显得十分无力,“你快点吧,这要是让婉婉看见,不得笑话我一年。”
南星笑得更猖狂了。
“我给你遮一遮藏一藏啊。”她言语里带着调笑,“不过那堂上坐的,都明白着呢,你这人是丢定了。罪魁祸首呢?让他替你挡一挡。”
“南星,你怎么懂这么多呀?”关月侧着头看她,“谁教你的?”
“话本。”南星认真道,“姑娘,你要知道,这世上有一种话本叫作——春、宫、图。”
关月:“……”
庄婉在外头敲门。
南星大致弄好了才去开门。
庄婉在关月身边盯着她看了好久:“真好看,你平日该好好打扮打扮自己,别亏了这张脸。”
“打扮了怎么打仗呀?”关月将她往外头推,“我要换衣裳,你出去。”
庄婉被关在门口,一遍一遍催她:“你快点儿!平日没见你这么扭捏!”
南星的目光里满是诧异。
庄婉道:“你这么看着我做什么?”
“你话本都白看啦?”不等庄婉反应,南星接着说,“而且你成亲了。”
庄婉怔了片刻,了然地拖着音“哦”了一声。去的路上,她挽着关月问东问西。关月如实回答,她喝醉了,什么都记不得。庄婉似乎很遗憾,又意味深长地盯着她侧颈看了很久,被关月敲了脑袋才略有收敛。
“小月。”庄婉欲言又止,“你需不需要……额,就是……话本之类的……”
“不需要!”
这一声动静略有点大。
庄婉小心地指了指前方:“我们到了。”
“在外头吹什么风?”傅清平温和道,“快进来,粥有些凉,我叫人热一热。”
不知为何,关月总有一种耗子见猫的感觉挥之不去。她心虚的模样落在旁人眼中,反而更不对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