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他转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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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家二小姐于婚礼之上当场逃走,其后又公然悔婚一事,在京城掀起了滔天巨浪。
世人众说纷纭,揣测与流言甚嚣尘上。
有人嘲笑侯府颜面扫地,有人猜测其中必有惊天隐情,还有人说此事一开始就是颜首辅设的局,为了报复侯府昔日的所作所为。
各种版本光怪陆离,将姜家推至风口浪尖。
这期间,姜朔与虞氏心急如焚,数次将令颐唤至跟前试图开导她。
姜朔叹道:“令令,婚事并非儿戏,你可知此举将燕家与侯府置于何地?又将你自己置于何地?”
令颐跪在父母面前:“爹,娘,女儿不孝,让家门蒙羞。但我真的不能嫁给燕珩。我与他即便强求在一起,也绝不会幸福。”
虞氏看着女儿这般模样,一个可怕的猜测浮上心头。
她声音发颤,带着最后一丝侥幸问道:“令令,你跟娘说,你如此决绝,可是心中有了旁人?”
“……是。”
“此人,可是浔之?”
此言一出,不止姜朔骇然变色,连令颐都震惊地抬起头,难以置信母亲竟会直接点破。
寂静在空气中凝固。
片刻后,令颐深吸一口气,重重地点了下头。
“是。女儿心悦之人,是哥哥。”
“你……你!”
虞氏猛地捂住胸口,脸色瞬间煞白,身体摇摇欲坠。
“娘!”
令颐慌忙上前扶住母亲,泪水涌出。
“娘您别动气,千错万错都是女儿的错!您要打要骂都可以,怎样罚我都行,千万不要气坏身子!”
虞氏指着她,手指都在发抖。
她痛心疾首:“你这个糊涂丫头,你可知你在说什么混账话!颜浔之他是你哥哥!你们……你们这是悖逆人伦,是大逆不道啊!”
令颐抬起泪眼:“女儿知道自己在说什么,更清楚自己心里装的是谁。我对哥哥,绝非兄妹之情。”
姜朔也从震惊中回过神,一边扶着妻子,一边试图缓和:“夫人先别急,令令或许只是一时糊涂,受了蒙蔽。”
他又转向令颐,苦口婆心:“令令,你年纪小,不知世事厉害。你与浔之绝无可能啊。这世间礼法、人伦纲常,岂容你们如此恣意妄为?”
“为何不可?”
“若我们两情相悦,为何不能被允许?”
“人言可畏,世人的唾沫星子就能淹死你们!”
虞氏缓过一口气,厉声道:“你可知外人会如何议论你们?如何议论我们姜家?戳脊梁骨都能把咱家祖坟戳穿!更何况侯府那边,你让我们如何向燕家交代?这岂是一句两情相悦就能揭过的?”
“所有的过错,我一力承担!”
令颐挺直脊背,语气决绝:“我会亲自去侯府请罪,要如何处置,绝无怨言。但要我嫁给燕珩,恕女儿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