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的是她的房间。
慈以漾一直等着他问起她最后一节课为什么请假,为什么这周不回去,而是去了那个地方。
甚至她在心中都已经想好了说辞,结果他自始至终都没有主动开口询问。
少年专注地吻遍她浑身。
慈以漾被吻得全身发抖,见他要埋下头,蓦然抓住他的手,软腔唤他:“陆烬。”
“嗯?”他轻喘着抬起被慾红充斥的眼,像是美艳的男鬼伏甸在身上凝视着她,漂亮的眼珠黑得摄魂。
这张皮相实在过于出色。
慈以漾轻别开眼,压住走调的声音:“我打算让人去把妈妈接回来。”
话音甫一落,少年颤了颤沾雾的卷翘长睫,似不解她忽然说出的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听见了吗?陆烬。”她没听见回应,忍不住催促,迫切的需要他回答。
妈妈的骨灰想要跨国运送回来,首先就要经过他的同意。
陆烬歪头靠在她的腹上,微挑起洇红的眼尾,沙哑询问:“姐姐怎么忽然想要接妈妈回来?”
没说同意,也没有拒绝,语气轻缓得只是随口一问。
慈以漾维持冷静,续道:“下个月外婆生日,她说想妈妈,所以我想把妈妈接回来一段时间。”
他敛下眼帘,语气难辨地轻声呢喃:“这样吗。”
“是的,你以为我想要做什么?”她不满,伸手推他。
陆烬被推得撑在她的上方,低下昳丽眉眼,眼底浮着浅笑,“好啊,姐姐想做什么都可以。”
听见他轻易同意,慈以漾诧异抬眉。
她还以为他会用妈妈威胁她。
“姐姐怎么这样看我?”他受不了她用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湿润下眼睑上的潮红不正常地晕至脖颈。
他愉悦地捧起她的脸吻上去,痴迷低语:“别这样看我啊,我会受不住的。”
好像舔她轻易就装下他的眼珠,还有撒谎时乱跳的心脏呢。
他像是狂热的信徒碰上神明的衣袂,疯狂亲吻,将那些黏腻的气息舔舐在她的脸上,缠绕得她难以呼吸。
慈以漾攥住的手臂,一边承受他莫名迷乱的吻,一边移开视线不看他。
可当视线移开后他又不满足。
他强行掰正她的脸,勾着她红肿的唇含糊不清道:“只看我,不许看别的,永远只看我。”
他厌恶一切被她看在眼里的人和物。
想将她藏在画室,藏在橱柜,藏在身体的每一寸肌肤上,想她睁眼的瞳孔里是他,剥开的心脏上也是他。
她只能看他,只能爱他。
慈以漾被他近乎发疯的吻弄得喘不过气,吊捎着眼尾迷离地泛起雾蒙蒙的水色,一副丢失魂魄的柔软。
他偏爱她这欲泣不泣得的泪珠从眼眶溢出,划过眼角隐入黑发中时的模样,忍不住去吻她的眼尾,贪婪地吮她身体流出的一切。
慈以漾抱住他,意识被撞得涣散。
某个紧要时刻,她似乎听见他在耳边低声呢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