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玉卿捂住额头,心脏不可抑制的疼痛起来。
“小玉,小玉?”
瘫坐地上的年瑞立刻站起身,面上焦急的去探薄玉卿的额头。
“……没事。”薄玉卿推开年瑞的手。
想起今日找薄玉卿的目的,年瑞还没从小玉突如其来的痛苦里走出来,语气慢了一拍说道:“腺体检查报告出来了,我哥说让我把你带去医院,他好像有话要嘱咐。”
“嗯?”
“别担心,我问过年珩了,他说腺体没什么问题。”
“把报告拿过来。”
年瑞有些苦恼地挠了挠头发,“我是要拿过来的,但年珩不让,非要见你,难道和……”
眼睛不自然的向下移动,即将触碰到被面料笼罩的腹部时唰的移开。
“嗯。”薄玉卿用膝盖顶了顶半跪在他面前的年瑞,“走吧。”
一闻到消毒水的味道薄玉卿就厌倦地阖了阖眼,伸手把脸上的口罩又往上拉了拉,慢吞吞地跟在年瑞身后。
眼睛盯着私人医院的光滑照人的白瓷砖,白色运动鞋亦步亦趋踩着蓝色高帮后面,每当身边掠过几名医生护士,消毒水的味道就会伴随走动的风钻进薄玉卿的鼻腔。
“……”耳边是踏踏声,薄玉卿脑海昏沉,对年珩的印象直降谷底。
“……”咚的一声,脚步被迫停下,薄玉卿捂着鼻子弯腰,泪花都被撞了出来。
“走路的时候眼睛要看着前方。”头顶响起消毒水本体的声音,语调平平,并没有为自己挡到路而感到歉意。
被消毒水熏了一路,薄玉卿耳边嗡鸣了一段时间才听清男人在说什么。
“哥,明明是你挡道了。”年瑞瞄了眼他哥的脸,脖子梗了梗,最终小声说道。
白大褂将年珩的身形修得更加禁欲,明明是和胞弟一样的火红的发色与眼睛,样貌神情却天差地别。
如果说年瑞是一团熊熊燃烧的烈火,那年珩便是零下200摄氏度产生特殊化学反应的幽幽冷火。
“……报告呢。”
薄玉卿打断兄弟俩对于挡道还是不看路这个话题的探讨,抬起头冷冷地看着年珩说道。
“上周有个手术要紧急做,连轴转了三天,没能参加你和谢公子的订婚宴,很抱歉。”年珩没有接薄玉卿的话,而是说起别的。
薄玉卿皱了皱眉,不懂对方想要表达什么。
“无所谓。”薄玉卿说,“找我什么事?”
年珩看了会被浅蓝口罩盖住半张脸的薄玉卿,直到那双金眸开始显现不耐烦,才开口:“有些事当面说比较好,跟我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