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你有什么感情?”薄玉卿从喉间哽出一声呜咽,草草抓住作乱的手,“我要回家,你们不能软禁我。”
谢玄英又被薄玉卿的天真逗笑,无奈道:“宝贝,是你自己把自己锁在了卧室,没有人敢硬闯进去。”
薄玉卿不理会他的巧言巧语,强硬地掰着谢玄英的手,“准备车,今天我就要回去。”
“即便让你留在谢家是为了保护你,你也要回去?”
“没有人能替我做抉择。”
面对那双倔强的金眸,谢玄英凝神许久,最后温声说,“好。”
道路两旁的礼花还未拆卸,广告牌也都是婚礼相关的图像,薄玉卿疲惫地仰倒在后座,头歪在车窗,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外面的风景。
等拐到通往薄宅的路口时,薄玉卿才安心阖上眼。
谢玄英坐在后座另一侧,腿上是笔记本,屏幕的冷光打在他菱角分明的脸上,映得墨紫眼眸极为淡漠。
工作处理完,谢玄英偏头看了眼缩在座椅上困倦的薄玉卿,冷冽的目光柔和开来,把人动作轻柔的抱回怀里。
他的小蛇眼底淡青,溢出来咸湿的泪水烫伤眼角,结成一道细细的红疤,眉间始终轻蹙,谢玄英目光久久落在这张凌弱柔美的脸庞,弯腰用脸贴着额头。
抵达薄宅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八点,往常这个点宅邸早早关了不紧要的灯,只留些灯管,如今整条大道灯火通明,尽头一行人在静静等待。
薄玉卿披着大衣被谢玄英扶下车,脚步稍稍踉跄一下,便有一众人上前提心吊胆。
“当心。”苍老厚重的声音蕴含忧心,薄姬双手下意识做出捧状。
即使在车上补充过糖分,但下车时薄玉卿还是感觉到头晕,他眼前晃了晃。
“慢点。”谢玄英低声在耳边说,他与几位薄家人点头示意,对薄姬说,“爷爷,抱歉这么晚还来叨扰你。”
“无碍,这里是玉儿的家,没什么打不打扰。”
薄姬摆了摆手让身后人往后退,接过薄玉卿的小臂搀扶,宽声问道,“是想爷爷了吗?”
薄玉卿点头,轻轻嗯了声,抓着爷爷的手不放。
紧绷的神经终于松懈下来,也就有心情抬眼看了下周围。
最前方的除了薄姬,还有薄序。下午才通过电话的兄弟二人视线碰触,一个微微点头,一个瞥过眼去不愿作解释。
薄序只好和谢玄英打招呼。
渐渐地,脚步越慢,后面的队伍就只剩下他俩。
“二哥是有话要和我说?”寂静的夜晚只有草丛中时不时的虫鸣,谢玄英整理着被薄玉卿拽的乱七八糟的袖口,轻声问道。
无人之地,薄序收敛了在幼弟面前的和善,冷声质问着,“是你该给我们一个合理的解释。”
向来温润的谢玄英叹了叹气,对薄玉卿的二哥说:“您应当先问过卿卿的意见。”
黑夜将谢玄英的紫眸点缀得更加幽深,他看向不远处灯光逐个暗下灯光的城堡,想到也许是玉卿说太过晃眼才关掉的,不禁莞尔一笑。
薄序皱了皱眉,“你把我们都骗了,你和小玉根本不是你说的那样。”
谢玄英笑意更甚,他扭转无名指上的金戒,心不在焉地说:“所以我才说,任何事情都应该和卿卿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