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泡够久了,再泡下去你会昏倒。”
谢玄英低沉的嗓音在耳边响起,带着胸腔鼓动的震颤。
但薄玉卿并不吃这一套,卧室开启通风系统后空气流畅许多,他恢复了些力气,趁机死死咬住谢玄英的肩膀。
谢玄英脚步没停,大步流星地重回卧室床边。
颠簸的怀抱让薄玉卿咬的也不是很舒适,一摇一晃中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
紧闭眼睛仰摔到床单,薄玉卿身体陷入棉花般的被褥里,刚要起身就被一具温热的胸膛压了回去。
“谢玄英……!”薄玉卿又惊又怒,近在咫尺的墨紫色眼眸幽深,鼻梁高挺,薄薄的唇线勾着微妙的弧度,轻言轻语吐出令人作恶的话。
“对赌协议本身没什么,但你大哥实在贪心,都死人了还想要赚一笔。我真的好奇你们薄家人是不是都这么,愚蠢得可爱。”谢玄英压低头颅,贴了贴柔软的唇,“当然,他愚蠢,你可爱。”
折起胳膊抵挡着对方的入侵,薄玉卿烦躁地拧起眉,“你到底想说什么。”
古莲矿是薄承负责的玉石矿山,这个他知道,但出人命这件事,他闻所未闻。
爷爷从未提起,身边人都是无所事事的公子哥,没有人敢在他面前说闲话。
“对赌协议薄承输了,之后他挪用薄氏的大额流动资金试图填补自己弄出来的篓子,但完全不够,于是他又把主意打到了自己未分化的幼弟身上。”
睁圆的金眸被浴室雾气氤氲,滢滢地泛着微光,让那份不可置信显得楚楚可怜。
“高风险往往带来高回报,一个异瞳omega,还是百家世家的继承人候选,薄玉卿,你认为自己会值多少?”谢玄英说。
双手被摁在艳色床单上,薄玉卿红着眼,胸膛起伏不定。
“我杀了你。”
“嘴上老说着恨啊杀啊,这是小少爷表达喜爱的另一种方式?”谢玄英眼中露出趣意,“没有我,你知道自己要去谁的怀抱吗?他们可不会像我这么温柔。”
他捏着这张玉白的脸蛋,沾水的银灰羽睫轻颤,在睁圆的金眸上吹了吹。而薄玉卿倔强的认为眨眼都是示弱,于是泪水顺着眼角流淌到床面,濡湿一小片月牙状。
晶莹点点的眼睛太过漂亮,谢玄英喉结鼓动,低哑着说道:
“薄玉卿,我是你的救世主。”
“我,杀了……唔。”未说完的话吞没在唇舌间,薄玉卿睁着眼,被迫承受着掠夺。
“嘘。”醉意上涌,谢玄英半眯着幽幽紫眸,一点点吻着薄玉卿的唇角,下颌,脖间。
净化器停止工作,空气重新充满信息素的气味,烈酒混杂着圣洁的新雪,薄玉卿思绪开始昏沉。
将身上的浴袍解开,袒露出优越的人鱼线,谢玄英重新俯下身亲了亲薄玉卿的眼睛,“夜还长,你可以慢慢问。”
薄玉卿用长刘海遮掩的痣小小的一颗,不偏不倚成长在眼底两寸,绮丽又旖旎,往上是蒙着水雾的金色眼眸,往下是小巧的耳垂,都被谢玄英一览无余。
手背柔弱无骨地搭在眼上,薄玉卿低低呼吸,脑海一片混乱。
不管闪过的是什么,黑与白,全部,都是谢玄英带来的。
“那晚,你知道我处境。”喉结被叼住,薄玉卿的手指将玫红的床单抓出折痕,断断续续说完。
谢玄英低低嗯了声,比起前几次易感期的仓促,这次的他显然更有耐心,薄玉卿每说一句话,喉结就在薄薄的粉白脖间滚动好几下,轻咬起来的律动很是有趣。
“薄承他,怎么敢……”
“他怎么不敢。”谢玄英松开这片脆弱,“你难道不知道你这位大哥有多恨你?他现在所有的资源都是你不要的,薄玉卿,你不入凡尘,但凡尘处处都有你的影子,薄承永远都活在你的阴影里,哪怕他才是你的大哥。”
随着动作愈发不可言说,房间里只剩谢玄英低沉雅淡的嗓音:“靠年幼的弟弟施舍才能在帝都占有一席之地,平日大家尊敬地叫他一声薄大少,可他要的是绝对话语权。耳边是风言碎语,努力勤恳比不上幼弟随口点石成金,卿卿,这才是恨。”
薄玉卿呜咽两声,不受控制地挺了挺腰。
腰窝悬空,床单空出的一片被塞了柔软的枕头。
“不……”
“不什么?”谢玄英好整以暇地垂眸看着薄玉卿,耐心哄着这张平日吐不出好话的唇说些好听的。
额头因反抗出的薄汗还未干,又因谢玄英的动作漾出来,薄玉卿将脸侧着埋进被褥,闷声泣道,“你不能,这么对我……”
谢玄英在某处按了按,勾着笑问,“为什么。”
手下的身体不出意外地开始颤抖,细细的嗓音轻绵缥缈,像天上的云朵那般柔软。
等身体平静一会,薄玉卿的脸被谢玄英从被褥中挖出来,单手捧着柔软似水的脸颊,又问,“我为什么不能这样对你,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