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许盈是我唯一的朋友,我怎会杀她?”
“你如何解释你身上的魔气?”
一柄剑被扔到她面前:
“这是你的佩剑,上面的魔气就是证据!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面对长老的质问,纪楚动了动嘴,下意识看向沈恪。
沈恪却转开视线,对那长老道:
“往日我念及这孩子孤苦无依,多有包庇,不料竟酿成如此大祸。自晚凝回来,她便一直心有不忿,多生嫉妒。既如此,便交由宗门律法处置吧。”
纪楚一下子愣住了。
心性阴暗,嫉妒薛晚凝。
她竟得到了这么个评价。
她感觉像是被人从头到脚浇了一盆冰水,瞬间将她整个人冻在原地,而后又在这彻骨的寒气中萌生出一股强烈的恨。
她跪在地上,仰着头,目光缓缓扫过沈恪的脸。
沈恪微微蹙眉。
他平日最讨厌纪楚的眼睛。
分明一张和晚凝相似的脸,偏长了这么一双又黑又亮的眸子。
看人时总显得咄咄逼人,将这张脸上那一点令他念念不忘的温婉冲散得一干二净。
简直像是能看透他心底的不堪,总让他无所遁形。
而如今,晚凝已经回来,他终于不用再对着这双眼睛了。
自纪楚被抓后便一直沉默的掌门此刻才出声:
“那依沈长老之见,此子该如何处置?”
沈恪负手道:
“依照门规,当废其弟子身份,除其修为,处死。”
其他长老闻言,皆诧异地看向沈恪,没想素来温和如玉的人,竟也有如此“绝情”的时候。
掌门尚未回答,反倒是跪在下面的纪楚喃喃出声。
“原来如此。”
她捡起地上的剑。
这确实是她的佩剑,但同样也是内门弟子人手一柄的最为普通的佩剑。
沈恪对她的剑道修行并不上心,自然也不会专门为她寻找剑作为武器。
故而这把剑素来只当摆设,几天前就没了踪影。
如今,竟成了她杀害同门的证物。
掌门与沈恪皆在场,没人相信纪楚能用这柄普通的剑伤人。
故而一时间无人阻拦,由着纪楚拿起长剑端详。
片刻后,纪楚握住剑柄,抬头看向沈恪,眼中无一丝情绪:
“我不嫉妒薛晚凝,更没有杀害同门、盗取神骨。”
纪楚握着剑站起身,尽量与沈恪平视。
沈恪拧眉:“你——”
“正相反,我最恨的,恰恰是我自己,我恨自己长了一张、和她薛晚凝相似的脸!”
纪楚带着愤恨的声音传来,随即剑光一闪。
沈恪以为她胆敢对自己动手,果断挥袖甩出灵力打向纪楚。
纪楚被他灵力打中,重重撞在墙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