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有的炫耀了。想当年…十年前…你们薛总给我当过司机!”
等李月离开,薛剑到路边停了一会,沉默片刻,他说:“我开窗散散酒味,你把衣服穿上。”
她不语,他又问:“那天怎么直接走了,是有事吗。”
“…嗯。”
又是一阵沉默。
“我听说你离婚了。”
“…嗯。”
她结婚以后,两人再无交流,偶尔节日祝福,也是群发模板。她不会让薛剑出现在手机里,怕成峻看到,吵吵嚷嚷,大呼小叫,把房顶掀翻。
“之前博览会上,东西不全,你想了解的话,可以去我公司看看。”
不,杨恬想,她并不想了解。
“好的。”她回答,“有空一定。”
薛剑不是多话的人,上了路,从车后镜看她,她闭着眼休息,一看就是故意不理人。他不能拆穿,只能扮作好好先生,调小导航声音,让她安静地睡。
周六晚上市里堵,在堵点走走停停,她总感觉一道目光若有若无地停留在脸上,于是她侧过头,脸朝窗。
薛剑抿抿嘴唇,她跟以前一样,脸皮薄又好面子,躲人都躲得这么刻意。
几年前,成峻来找过他,他不是来干架的,但语气也毫不客气,充满轻蔑。
成峻冷傲道:“如果我是你,杨恬第一次拒绝我时,我就离得远远的,你是个男人,有点男人样子,别干那没脸没皮的事。”
他有股公子哥的神气劲,但他不够从容。如果他足够从容,就不会跑来找自己。
因此薛剑笑了笑,没有理睬,他说:“成峻,我很忙,日后有事电联。”
他想,杨恬喜欢这样的男人吗?这样一个无知、大条、傲慢的男人,能带给她想要的东西吗?
杨恬很聪明,如果她选择进入婚姻,一定有自己的道理,离婚亦然。
“你怎么打算?”她下车前,他叫住她。
“?”
薛剑直白道:“离婚后你是什么打算?”
问罢转头看她。他眼型优越,但没卧蚕,亲和力少一半,正儿八经地严肃看人,全然不好接近的样子。
“你…你要追求我吗?”她硬着头皮,“薛剑,咱们都大了,我和你想象的不一样。”
“可能吧。”
她还是这么喜欢迭甲,这么喜欢给人打预防针。
“我不能找个创业的男人。”她急中生智说,“我讨厌风险,我也没钱借你开公司!”
她逃窜似的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