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玉泽回到客栈内,和邬曜并肩一起上楼时,还耷拉着嘴角,碎碎念吐槽道,“你说这老头都五六十岁的人了,还别扭得跟个小孩似的……”
邬曜扫他一眼,语气冷淡:“此人偏执,不必多接触。”
柳玉泽不喜欢这个形容,张了张嘴想反驳,话到嘴边却化作一声轻叹。他没法否认邬曜说的有道理。本来只要刘老头开口借钱,十来两银子就能搞定的事,但他偏要自己扛。
事件发展成这样,不光柳玉泽甩了几百两银票进去,刘老头自己也受了重伤,若非有丹药,不然,他少说也要躺上十天半个月的,说不定还会落下病根。
但柳玉泽也无法怪他,反倒隐约能理解刘老头:这人一定是打小身边就没有一个可以依靠的人,遇事时,才会下意识选择了最决绝的方式独自硬撑。
带着闷闷不乐的劲儿,柳玉泽进了房间,往床边一坐,后背一松便仰躺下去,肚子却不合时宜地“咕噜”叫了一声。
邬曜看了看他,问道:“没吃晚饭?”
“不饿。”柳玉泽嘴硬,忽然,话音刚落却又猛地撑坐起来“对了,你不是说去解决紫霄宫秘宝的事了吗?怎么样,解决了吗?”
邬曜摇摇头,道:“事情比预想中复杂。”
柳玉泽瞬间泄了气,又躺下去了。
他听见邬曜好像推门出去了,过了一会儿,又进来了。
干嘛呢,进进出出?柳玉泽正奇怪,就听见邬曜又开口道,“虽然没解决,但也得到了一些有用的消息。”
“什么消息?”
“那个秘宝很不一般。”邬曜道,“级别很高。”
柳玉泽没懂,邬曜就给他科普了一下。
炼器,顾名思义,就是用修仙者自身的灵力使器物具备灵性以及特殊功能的手段。常见的便是,是炼器师炼出的各种灵器法宝,再往上一个级别,就是得道飞升的神仙炼出来的神器。
“难道……那个秘宝是神器?!”柳玉泽惊讶道,“不会吧,丢了神器,紫霄宫就派个安意风来追?”
邬曜摇摇头,“那东西也不能完全算神器,有一种残缺感,但是又好像比神器高了一阶,是‘不可算’之物。”
“什么叫不可算?”柳玉泽疑惑道。
邬曜这才说起自己今天下午的行程。原来他是去占卜了,打算直接算出秘宝的位置。
柳玉泽听到这里眼睛都瞪圆了。还能这么玩?不愧是玄学世界,这不跟开挂一样吗?
而在他听到,邬曜求卜的神仙是他的大师兄时,更是人都傻了。
柳玉泽顿时有一种“妈祖是我小姨”的感觉。他脑子里甚至已经开始飘“求大师兄保佑我暴富”的念头,还忍不住琢磨:占卜?不会是掷圣杯吧?
邬曜解释道,其实他在上午就简单卜问过了,但没有回应,应该是所问之事关系重大,简单卜问得不出答案。于是他下午便去特定方位,准备了祭品,做了一场完整的祭祀仪式,才问出点消息来。
神仙大师兄玄之又玄地说了一通,邬曜大致理解了一下,意思就是他要追踪的那个宝物,似神非神,似物非物,自成因果,不可窥探。
“不可窥探的东西,只有两个,”邬曜伸出一跟手指,朝上指了指,“天道,或者神。”
“那秘宝是个神?卧槽,更扯淡了啊!”柳玉泽目瞪口呆。
邬曜摇摇头,“不会是真神,或许是神的一缕意念,或是一截遗骨之类。”他话锋一转,“明天可以去探探安意风的口风。”
柳玉泽忽然弱弱举手,“我还有一个问题……咱们这位大师兄,我认识吗?”
邬曜想了想道:“应该认识吧,他叫陆分野,如今现在通用的历法就是他编的,天上大部分的星星也是他取的名字。”
柳玉泽惊呆了,卧槽,卧槽!陆圣!那不是一千年前飞升的步天观师祖吗?!民间都尊他为“星运上仙”“福厄之神”,大街上随便拉个老百姓,说不定都能从兜里翻出刻着陆圣小像的转运牌!!
他跪了,大师兄居然是真神仙,这波属实是真跪了。
柳玉泽还沉浸在震惊中,就听见邬曜开门的声音,抬眼望去,发现是伙计端着食盒进来了。
柳玉泽脑子还发懵,头顶忽然被邬曜轻轻拍了一下,“愣什么?你肚子叫得跟吹唢呐似的,我给你叫了饭菜,过来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