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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莓牛奶与四强赛（第2页）

宫侑还在琢磨“怎么让那小美女同意来帮忙”，听见这话不情不愿地凑过去，宫治也擦了擦嘴角，把饭团袋揉成一团扔进垃圾桶。北信介翻开战术册，第一页就贴着张清晰的照片——穿青城队服的男生举着排球，手腕翻转的角度精准，侧脸线条利落，嘴角还勾着点漫不经心的笑，正是傍晚拎着铜锣烧的及川彻。

照片下方用红笔写满了数据：“青城高中，及川彻，主力二传。左手传球进步显著，近三场训练赛失误率＜3%；搭档岩泉一（主攻），扣球时速最高达92kmh；常用战术：梯次传接、反手飘传。四强赛稻荷崎主要拦截目标。”

“及川彻？”宫侑的手指戳在照片上及川彻的队服领口，突然愣了——那领口的磨损痕迹，跟傍晚那人穿的旧队服一模一样。他张了张嘴，脑子里瞬间闪过浅灰卫衣、深蓝色战术笔记，还有及川彻攥着那人手腕的动作，却没敢往一处想，只硬邦邦地说：“就是……宫城那个赢不起白鸟泽的学校？”

“他们赢了白鸟泽，白鸟泽去年全国大赛就差点把我们逼到加时。”北信介把红笔递给他，笔尖指向“左手传球”那行字，“别小看他，这段时间他的腕力涨了不少，上次跟白鸟泽的比赛，连天童觉都没拦住他的快攻传接。宫治，你到时候拦网要重点盯他给岩泉一的身后球，那是他们的杀招。”

宫治点点头，指尖蹭过照片上及川彻的脸：“傍晚跟那人一起的，好像就是他……当时没看清脸，只记得队服旧。”

“管他是谁！”宫侑突然拔高声音，把红笔往手册上一丢，试图掩饰自己的走神，“四强赛我肯定传爆他！不就是个左手传球吗？我闭着眼都能预判他的路线！”话是这么说，他的指尖却无意识地蹭了蹭口袋里的手机——屏幕上还没存下任何人的联系方式，只有傍晚那人耳尖泛红的样子，在脑子里挥之不去。

“哟，侑哥这是怕了？”旁边铺位的队员探出头，手里还转着个排球，“刚才进门时还说要挖人，现在一提及川彻，就急着要‘传爆他’，该不会是……春心萌动，怕分心吧？”

“放屁！”宫侑抓起床上的排球就砸过去，却被那队员笑着躲开，“我是觉得他挡路！等赢了四强赛，我再去找那小美女——到时候让她看看，稻荷崎的二传比青城的厉害多了！”

北信介看着他嘴硬的样子，无奈地摇了摇头，把战术册合起来：“先把心思放在比赛上。及川彻的传球节奏很活，你得提前适应他的变速传接，明天早上加练半小时对练。”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宫侑还泛着红的耳尖，补充道，“至于你想挖的人……先确认人家是不是真的想做战术辅助再说。”

宫侑没接话，抓起排球就往门外走，脚步却比平时慢了半拍。走廊里的灯光照在他身上，影子被拉得长长的，他摸出手机解锁，屏幕上空空的联系人列表让他有点烦躁——早知道刚才就不该那么急着收手机，哪怕多问一句“你喜欢排球吗”也好。

他走到楼下的训练室，对着墙壁练传球，排球砸在墙上的声音单调地重复着。可传着传着，手腕的力道就偏了——脑子里全是傍晚那人低头记笔记的样子，浅灰卫衣的衣摆被风吹起，露出的腰侧皮肤白得晃眼，还有及川彻揉他头发时，他往对方身边靠的软乎乎的姿态。

“该死。”宫侑踢了踢脚边的排球，蹲下身捡球时，突然想起北信介手册里及川彻的照片——那人的左手手腕上，好像也有一道浅疤，跟傍晚那人腕间的痕迹有点像。

这个念头刚冒出来，就被他强行压了下去。他站起身，又传了个快攻的假动作，语气坚定地跟自己说：“想什么呢！等赢了四强赛，什么都清楚了！”

而此刻的酒店房间里，北信介看着茶几上宫侑落下的战术册，指尖在及川彻的照片上轻轻敲了敲。他想起刚才宫侑描述“挖人目标”时的样子，又想起音驹队里那个总抱着战术笔记的二传孤爪研磨——浅灰卫衣、深蓝色笔记，好像在哪见过的资料里提过。

他没点破，只是把手册放进抽屉，心里已经有了数：等四强赛开始，宫侑迟早会知道，自己心心念念想挖的“小美女”，是音驹的主力二传；而他扬言要“传爆”的及川彻，正是傍晚那个攥着对方手腕离开的人。

到时候，这场乌龙引发的战意，恐怕会比想象中更烈。

傍晚的便利店飘着关东煮的暖香，玻璃门上的“营业中”灯牌泛着橘色光。研磨刚站在冷藏柜前，指尖还残留着及川彻离开时揉他头发的温度——十分钟前，及川彻把两盒铜锣烧塞进他购物篮，又捏了捏他的耳尖说“早点回去，别在便利店晃太久”，才拎着自己的训练包往青城酒店走，口袋里还留着及川彻给的、没拆封的草莓糖，糖纸边角硌着指尖。

他盯着货架上的草莓牛奶，指尖轻轻勾着购物篮提手，篮里躺着盒抹茶铜锣烧（自己爱吃的）和盒红豆的（及川彻顺手拿的），还有本卷边的深蓝色战术笔记，封皮上的小排球绣线被磨得有点泛白。冷柜的凉气漫到手腕，他下意识拢了拢浅灰卫衣的袖口，没注意到腕间那道练球磨出的浅疤露了出来。

“哎！是你！”

熟悉的声音带着点雀跃，宫侑捏着瓶冰镇运动饮料走过来，稻荷崎队服的领口敞着，额前碎发沾着点汗，看到研磨的瞬间，眼睛亮得像撞进了星光。他快步凑过来，目光先扫过购物篮里的铜锣烧，又落在研磨软乎乎的发顶，刻意放轻了语气：“你也来买东西？刚跟朋友分开啊？”

研磨回头，睫毛颤了颤，撞进宫侑带着笑意的眸子，耳尖瞬间泛了粉。他轻轻“嗯”了声，指尖往草莓牛奶的方向点了点——刚才及川彻还说“冰的太凉，少喝”，可他还是想拿一瓶。

“喜欢这个啊？”宫侑立刻会意，伸手从冷柜里抽出瓶冰草莓牛奶，指尖擦去瓶身的水珠，递过去时特意避开了研磨的手，怕凉气冻着他，“我知道这个，甜度刚好，不像别的那么齁。对了，后天四强赛，我们稻荷崎对青城，我给你留前排票？让你看看全国顶级二传的传球，比你看战术笔记有意思多了。”

他说这话时，下巴微微抬着，带着点天生的张扬，却又怕吓着研磨，语气软了半分，连“全国顶级”几个字都说得轻了点。研磨接过牛奶，指尖不小心碰到宫侑的指腹，像被烫到似的缩了缩，把牛奶放进购物篮，声音软得像棉花：“四强赛……很重要吧？”

“当然重要！”宫侑眼睛更亮了，凑过去指着购物篮里的红豆铜锣烧，“到时候赢了，我请你吃这个！就这家的，红豆馅不甜腻，比宫城那边的好吃多了——对了，你朋友不陪你去吗？”他想起上次那个穿青城队服的人，心里莫名有点别扭。

研磨攥着购物篮的手指紧了紧，口袋里的草莓糖纸被捏得发皱——及川彻是青城的主力，四强赛是对手。他没说话，只是从篮里拿出那盒红豆铜锣烧，递到宫侑面前：“这个，给你。谢谢你……牛奶。”

宫侑愣了愣，接过来时还能感觉到盒子残留的、从及川彻手里传来的温度，心里像被草莓牛奶浸过似的，甜丝丝的：“给我的？为什么啊？”

“谢你……邀请我看比赛。”研磨说完，转身往收银台走，浅灰卫衣的衣摆被风吹得轻轻晃，露出腰侧一小片白皙的皮肤——刚才及川彻还笑着说“别总把衣服撩起来，着凉”。

宫侑拿着铜锣烧追上去，刚好排在他后面。收银台的阿姨正盛关东煮，看到两人，笑着打趣：“小伙子真会疼人，帮女朋友拿牛奶还留比赛票，现在的年轻人真浪漫。”

研磨的耳尖瞬间红透，像染了草莓酱，攥着手机的手指顿了顿——屏幕还停留在和及川彻的聊天界面，最后一条是及川彻发的“到家说一声”。他张了张嘴，想解释“不是女朋友”，可话到嘴边又卡了壳，只能轻轻摇了摇头，把手机递过去付款。

宫侑在后面听得心尖发颤，没反驳，反而偷偷把铜锣烧往身后藏了藏，怕阿姨看到说漏嘴。等研磨付完钱，他才跟上，刚想再说“票我会留好”，就见研磨站在店门口，手里拎着购物袋，回头看他。

“四强赛……加油。”研磨的声音轻得像晚风，手里的购物袋晃了晃，露出抹茶铜锣烧的一角，“别输给……青城。”

宫侑愣了愣，随即笑了，比刚才更灿烂：“放心！我肯定赢！到时候记得来！”

研磨没再说话，转身走进梧桐树荫里，浅灰的身影很快融入暮色。宫侑站在店门口，手里攥着那盒红豆铜锣烧，拆开咬了一口——甜意漫开来，比任何时候都甜。他摸出手机，在新建备注：“浅灰卫衣——四强赛要带的人”，想了想，又加上“喜欢草莓牛奶、抹茶铜锣烧”，才揣回口袋，脚步轻快地往酒店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