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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边合宿①（第2页）

“偷看什么呢？”及川彻突然出声，吓得岩泉一差点把手机扔下去。

“关你事。”对方把手机揣起来，却没走，反而往旁边挪了挪，给了他半个位置。

露台上的风带着海水的凉，远处的灯塔忽明忽暗。及川彻抬头看，星星果然比城市里亮得多，像研磨编的那些星星被撒在了天上。“你说，”他突然开口，“小研磨现在睡了吗？”

岩泉一望着星空，突然说：“他大概在数你那天传飞了多少球。”

及川彻笑着捶了他一下，右肩的疼混着心里的甜，像含了颗没化的柠檬糖。他想，明天早起看日出时，一定要用左手传个漂亮的球，砸在岩泉一脚下的沙滩上，惊起一群躲在沙里的小螃蟹。

毕竟，海边的风这么好，身边的人这么好，连星星都这么好，不多疯几次，怎么对得起这滚烫的夏天。

天刚蒙蒙亮，及川彻就被窗缝钻进来的海风冻醒了。他摸了摸枕边，岩泉一的位置已经空了，被子叠得方方正正，像块没被碰过的豆腐。楼下传来拖鞋蹭地的声响，混着花卷“我的草莓酱呢”的嚷嚷，不用看也知道，那群家伙又在厨房闹腾。

他慢吞吞地套上队服，右肩的肌效贴被汗水浸得发皱，刚想扯下来重贴，就看见岩泉一拎着个塑料袋从门外进来，袋子里晃悠着两瓶草莓牛奶。“醒了就赶紧洗漱，”对方把牛奶往桌上一放，瓶底的水珠滚到床单上，洇出小小的圆，“国见已经在沙滩架好网了。”

及川彻盯着那瓶牛奶笑：“特意给我买的？”

“想多了，”岩泉一转身时被他拽住手腕，指尖触到对方昨天被排球砸红的地方，“花卷吵着要喝，顺手多拿了一瓶。”话虽如此，却没挣开他的手，任由及川彻把脸凑过来，鼻尖几乎要碰到他的颈窝。

“小岩身上有海的味道。”及川彻的声音闷闷的，像只蹭人的猫。

岩泉一的耳尖腾地红了，反手把牛奶塞进他怀里：“再闹就把你那贝壳扔去喂鱼。”

沙滩上的网果然已经架好了，国见英正蹲在旁边系绳子，晨光把他的影子拉得老长，像根孤零零的网柱。金田一举着相机跑来跑去，镜头对着浪花拍个不停，被松川一静按住脑袋往网前推：“别拍了，来当二传。”

“我不要！”金田一抱着相机躲到花卷身后，“及川前辈的左手传球会砸死人的！”

“喂！”及川彻刚拧开牛奶瓶盖，就被这句气笑了，扬手把空瓶往他那边扔，却被花卷伸手接住，还顺势往嘴里倒了口残留的奶渍。“前辈的牛奶超甜！”花卷咂咂嘴，突然指着远处的礁石喊，“快看！那是不是海鸥？”

众人抬头时，岩泉一突然把排球扣到及川彻脚边：“发什么呆，练球了。”

及川彻弯腰捡球，左手刚碰到球面就被海风掀了个趔趄，球骨碌碌滚进浪里。岩泉一骂了句“笨蛋”，却比谁都先冲进水里，裤脚被浪花卷得湿透，捞起球时发梢还滴着水，像只刚从海里爬上来的猫。

“谢啦小岩~”及川彻伸手去接，却故意往对方手心挠了下，看岩泉一猛地缩回手，笑得直不起腰。

结果第一个左手传球就歪得离谱，擦着渡亲治的耳朵飞过去，砸在松川一静用来放毛巾的礁石上。“及川，”松川慢悠悠地捡球回来，把毛巾往他头上一盖，“你这球是想给礁石扣杀吗？”

及川彻扯下毛巾时，看见岩泉一站在网前冲他扬下巴，阳光落在对方汗湿的脖颈上，闪得人眼花。他深吸一口气，这次的球终于划出像样的弧度，却还是偏了半米，被岩泉一飞身扑过去救起，膝盖在沙地上蹭出道红痕。

“小岩！”及川彻心里一紧，刚要跑过去，就看见岩泉一已经站起来，拍了拍膝盖的沙，冲他吼：“再来！”

海浪一遍遍漫过脚踝，把队服泡得发沉。及川彻的左手开始发酸，每次抬手都像灌了铅，可看着岩泉一在网前跳跃的身影——被汗水粘在额角的碎发、扣球时绷紧的小臂、落地时溅起的沙粒——他就觉得那点酸根本算不了什么。

中场休息时，花卷从民宿偷摸抱来个西瓜，被金田一用排球砸开，红瓤溅得满地都是。国见英默默递过纸巾，自己却被花卷塞了块瓜，甜汁顺着下巴滴到锁骨，引得金田一拿着相机狂拍。

及川彻咬着瓜看岩泉一给膝盖涂药膏，对方的指尖在红痕上轻轻打着圈，眉头皱得像团拧不开的绳。“很疼？”他突然问，声音比海风还轻。

岩泉一抬头瞪他：“你试试被沙子磨。”却在看到及川彻眼里的慌时，又补充了句，“没事，比你上次撞裁判轻。”

及川彻被逗笑了，把手里最甜的那块瓜递过去，瓜瓤上还沾着自己的牙印。岩泉一犹豫了下，还是接过去咬了口，甜得眯起眼睛——像含了颗被阳光晒化的草莓糖。

下午的自由活动时间，花卷拉着金田一去捡贝壳，结果两人在礁石滩迷路，还是国见英凭着他们扔在沙滩上的拖鞋，把这两只“落汤鸡”拎了回来。松川和渡亲治在露台研究战术板，粉笔灰沾了满手，像刚从面粉袋里滚过。

及川彻坐在礁石上给研磨发消息，屏幕里是自己拍的海浪，配文：【小岩的膝盖被沙子磨破了，我要不要亲一下给它止痛？】

研磨的回复来得飞快：【建议先亲他的拳头，免得被揍。】

及川彻笑着把手机揣起来，转头看见岩泉一正站在浪里发呆，背影被夕阳拉得很长，像幅没画完的素描。他悄悄走过去，突然往对方背上泼了捧海水，吓得岩泉一差点跳进海里。

“你找死啊！”岩泉一回身扑过来，两人在浅滩扭作一团，浪花卷着他们的笑声，把队服泡得透湿。及川彻被按在水里时，看见岩泉一的睫毛上挂着水珠，亮得像沾了星光，突然就不挣扎了。

“小岩，”他呛着水笑，“我们晚上去露台看星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