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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边合宿①（第4页）

花卷和金田一瘫坐在沙上，看着及川彻和岩泉一击掌的背影，突然觉得这两人的默契像被海风泡过的糖，甜得让人牙酸。

“最后一球！”国见英举起哨子，沙粒粘在他汗湿的脖颈上，“换边。”

及川彻弯腰系鞋带时，看见岩泉一的脚踝在微微发颤——刚才那记扑救，对方为了补位崴了下。他不动声色地往那边站了站，用肩膀轻轻撞了撞对方：“不行就说，别硬撑。”

岩泉一瞪他：“你才不行。”却在发球时，悄悄把落点往及川彻那边挪了挪。

最后一球打得格外胶着，花卷像是突然开了窍，扣球角度刁钻得让渡亲治都得飞身去救。金田一则死死盯着及川彻的左手，居然拦下来两个歪球。

及川彻被追得满头大汗，右肩的旧伤隐隐作痛，可看着队友们的身影——岩泉一站在网前的坚毅、渡亲治补位时的果断、甚至国见英举哨子时绷紧的嘴角——他突然觉得那点疼不算什么。

“小岩！”他瞅准空隙，左手猛地发力，排球划出道诡异的弧线，绕开花卷的拦网，直直射向岩泉一的正前方。

岩泉一像是早有预料，起跳的瞬间甚至还回头看了他一眼，阳光在两人对视的刹那炸开，比任何奖杯都晃眼。

“砰！”

排球落地的同时，国见英吹响了哨子。花卷抱着头哀嚎，金田一却笑着拍了拍他的背，沙粒沾满两人的队服，像撒了把星星。

及川彻刚要庆祝，就被岩泉一按在沙里揉头发，对方的掌心带着沙粒的糙，却暖得让人不想挣扎。“左手进步了，”岩泉一的声音埋在他颈窝，闷闷的，“下次试试传更高点。”

“知道啦教练~”及川彻笑着翻身，把岩泉一也拽倒在沙里。渡亲治和赶来围观的松川一静站在旁边，看着这两个滚成沙球的家伙，突然也笑了。

花卷举着半块没吃完的西瓜走过来，往两人嘴里各塞了一块。甜汁混着沙粒在舌尖化开，及川彻看着岩泉一被染红的嘴角，突然觉得这场没奖杯的沙滩排球，比任何正式比赛都让人开心。

沙滩排球的余热还没散，花卷突然从兜里掏出个漏气的游泳圈，是早上在民宿角落捡的。“我们来玩‘沙滩相扑’吧！”他把游泳圈往身上一套，肚子鼓得像揣了个西瓜，“谁被撞出圈谁输！”

金田一立刻举双手赞成，抢过松川的驱蚊贴往脑门上贴了两圈，假装是相扑选手的发髻。及川彻抱着胳膊看热闹，被花卷一把拽进圈里：“及川前辈必须参加！我要报刚才扣杀的仇！”

岩泉一本来在给渡亲治看战术笔记，闻言往这边瞥了眼，嘴角藏着点看好戏的笑。国见英默默搬了块礁石当观众席，手里还攥着花卷落下的草莓味润喉糖。

第一局是花卷对金田一。两人穿着游泳圈撞来撞去，像两只滚来滚去的河豚。花卷仗着个子高点，把金田一撞得连连后退，眼看就要胜出，却被脚下的贝壳滑了个趔趄，连人带圈摔进浪里，溅得围观的人满身海水。

“作弊！”花卷举着游泳圈控诉，浪头却趁机把他的泳裤卷到了膝盖，引得众人笑作一团。

轮到及川彻上场时，他故意把游泳圈往松垮里套，转身时突然往岩泉一那边“不小心”撞了下。“哎呀抱歉~”他笑得像只偷腥的猫，却在对方抬手要揍他时，灵活地躲开，“小岩要不要来试试？输了的人负责今晚洗全队的汗衫哦。”

岩泉一挑眉：“你确定？”他解下护腕扔给国见英，利落地钻进另一圈游泳圈——明明是同尺寸的圈，套在他身上却显得紧绷绷的，把少年清瘦的腰线勒得分明。

及川彻看得有点晃神，刚想开口说句什么，就被岩泉一结结实实撞在胸口。他踉跄着后退，后腰撞在礁石上，疼得“嘶”了一声，却看见岩泉一眼里闪过的慌，突然就笑了。

“再来啊小岩~”他拍着游泳圈挑衅，这次却没躲，反而迎着对方撞过去。两个游泳圈撞在一起发出“噗”的闷响，像两只较劲的河豚。及川彻故意松了劲，被撞得后退半步，脚却“不小心”勾住岩泉一的脚踝——对方瞬间失去平衡，结结实实摔在他怀里。

沙粒混着阳光的温度蹭在颈窝，及川彻低头时，看见岩泉一泛红的耳根离自己只有半拳远，呼吸里带着点海水的咸和防晒霜的甜。他突然没忍住，往对方耳尖吹了口气：“小岩输啦。”

岩泉一猛地抬头，鼻尖差点撞上他的下巴，眼里的凶光还没来得及放，就被渡亲治的喊声打断：“裁判！及川用脚犯规！”

国见英默默举起手里的润喉糖，算是判了及川彻违规。岩泉一趁机把他推开，游泳圈在挣扎中翻了个边，套在他头上像顶滑稽的帽子。“笨蛋。”岩泉一拽着圈把他拉起来，指尖却在他后腰撞红的地方轻轻碰了碰。

闹剧收场时，游泳圈彻底瘪成了块塑料布。花卷赖在沙地上不肯起来，非要岩泉一答应明天教他扣杀才肯动；金田一举着相机翻照片，里面有大半是花卷泳裤掉下来的糗样；松川和渡亲治已经在收拾排球网，夕阳把他们的影子拉得老长。

及川彻坐在礁石上看岩泉一和民宿老板娘讨冰棒，对方说着说着就转过身，偷偷往他这边指了指，嘴角带着点无奈的笑。老板娘很快递来两支草莓味的，岩泉一拿着冰棒往回走，阳光在糖霜上折射出细碎的光，像撒了把星星。

“给。”他把其中一支塞过来，冰棒尖还沾着自己的牙印。及川彻咬下去时，甜得眯起眼睛——比花卷抢的西瓜甜，比早上的草莓牛奶甜，甚至比研磨编的星星还要甜一点点。

远处的浪涛拍打着礁石，少年们的笑闹声混着蝉鸣，像首没谱完的歌。及川彻舔着冰棒想，要是时间能停在这一刻就好了——左手传球还没练熟，岩泉一的拳头还没落下，花卷的泳裤还没被浪卷走，而他身边的人，都笑得像被阳光泡软的糖。

当然，最好能让研磨也来看看。他掏出手机拍了张岩泉一被花卷缠得皱眉的背影，发消息给对方：【小岩被笨蛋缠上了，我要不要救他？在线等，挺急的。】

很快收到回复：【建议拍照发群，让音驹全员围观。】

及川彻笑着把手机揣回兜里，看着岩泉一终于摆脱花卷，往自己这边走来。夕阳落在对方肩上，把汗珠照得像碎钻，他突然觉得，这滚烫的夏天，好像还能再长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