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卷抱着一箱烟花冲进院子时,夕阳正把民宿的白墙染成蜂蜜色。“快看我找着什么了!”他举着支窜天猴晃悠,包装纸被海风刮得哗哗响,“老板说去年祭典剩下的,还能放!”
金田一的游戏机刚充满电,闻言立刻凑过去:“有星星形状的吗?”被花卷敲了下脑袋:“你以为是糖果啊?能响就行!”
及川彻靠在门框上剥橘子,橘瓣的甜香混着岩泉一身上的消毒水味漫开来。对方刚给花卷处理完被礁石划破的膝盖,创可贴在晒黑的皮肤上显得格外白。“小岩要不要玩?”及川彻往他嘴里塞了瓣橘子,“小时候你总躲在树后面看,说怕炸到手。”
岩泉一的耳尖红了红,把最后一卷绷带扔进医药箱:“谁怕了。”却在花卷拆烟花包装时,不动声色地站到了他和金田一身后,像堵沉默的墙。
夜幕降临时,沙滩被烟花照得忽明忽暗。花卷举着点燃的线香,手抖得像秋风里的叶子,结果第一支烟花刚飞上天就炸成了碎星,吓得他把线香扔出三米远,引来金田一的狂笑。
“笨蛋。”岩泉一捡起线香,指尖捏着引线末端,稳稳地凑到火苗上。及川彻在旁边起哄:“小岩居然会这个!是不是偷偷练过?”对方没回头,只是把点燃的烟花塞给他:“拿着,别抖。”
烟花在手里炸开时,及川彻下意识地往岩泉一身边靠了靠,肩膀撞在一起,烫得像刚出炉的饭团。他突然想起小时候,也是这样的夏夜,岩泉一总把最安静的“仙女棒”塞给他,自己举着会炸响的烟花站在前面,背影比路灯还可靠。
渡亲治举着相机连拍,松川一静在旁边帮他挡着海风,镜头里的国见英正蹲在沙滩上,用仙女棒画着歪歪扭扭的圈,星火落在他睫毛上,像撒了把碎钻。
“国见在画什么?”及川彻戳了戳岩泉一的胳膊,对方顺着他的目光看去,突然笑了:“好像是排球的轨迹。”
花卷终于鼓起勇气点燃了最大的那支烟花,轰鸣声里,金色的星火簌簌落下,把沙滩照得像铺满碎金。他兴奋地拉着金田一转圈,两人的影子在沙地上扭成麻花,被浪头漫过脚踝也不躲。
及川彻往岩泉一手里塞了支仙女棒,星火在对方指尖明明灭灭。“小岩,”他的声音被烟花声盖得有点散,“明年还来吗?”
岩泉一的目光落在花卷和金田一身上,两人正为谁踩了谁的影子吵架,渡亲治在旁边记着什么,松川一静则把国见英画的“排球”用沙子圈了起来。“你想来?”他反问,星火映在眼底,亮得像落了片银河。
“想啊。”及川彻笑得像偷到糖的猫,“想跟小岩再打次沙滩排球,这次我肯定不往你脚上传球。”
烟花渐渐放完了,沙滩上只剩支快烧完的仙女棒,在及川彻手里明明灭灭。他突然蹲下身,用星火在沙地上写字,岩泉一凑过去看,是歪歪扭扭的两个名字:及川彻,岩泉一。
浪头漫过来,字迹很快被冲得模糊。及川彻有点泄气,却被岩泉一拉住手腕——对方捡起根没烧完的烟花棒,在更深的沙地上重新写,这次写得又快又稳,两个名字紧紧挨在一起,还画了个小小的排球把它们圈起来。
“这样浪冲不掉。”岩泉一的声音很轻,被晚风卷着,刚好落进及川彻耳朵里。
远处传来花卷的哀嚎,大概是被螃蟹夹了脚。金田一的笑声混着渡亲治的叮嘱,松川一静在喊“国见英,别往海里扔烟花头”。及川彻看着岩泉一手里的烟花棒燃尽最后一点星火,突然觉得,这些吵吵闹闹的瞬间,这些藏在烟花里的温柔,大概就是合宿最珍贵的样子。
他掏出手机给研磨发消息,屏幕在黑暗里亮得像块小月亮:【我们在沙滩上写了名字,浪冲不掉的那种!小岩是不是超爱我?】
过了很久,研磨才回复,只有一张图——是音驹训练馆的夜景,窗台上摆着两支交叉的仙女棒,影子投在墙上,像两个靠在一起的人。
及川彻笑着把手机揣回兜里,岩泉一的肩膀轻轻撞了撞他:“傻乐什么?”
“没什么。”他往对方身边挤了挤,沙粒硌在膝盖上,却暖得像揣了个小太阳,“就是觉得,明年一定要再来。”
浪涛声里,岩泉一的声音很轻,却听得清清楚楚:“嗯。”
沙滩上的字迹终究会被潮水磨平,但有些东西却会留下来——比如花卷被螃蟹夹红的脚趾,金田一相机里糊掉的烟花照片,国见英画的排球轨迹,还有及川彻和岩泉一掌心相贴时,烫得像星火的温度。
夜色漫进民宿的窗户时,战术板上的字迹被台灯照得发暖。渡亲治把“全国大赛目标”四个字写在最顶端,笔尖划过纸面的沙沙声里,混着花卷啃苹果的脆响和金田一按游戏机的咔嗒声。
“每人写三条,”他推了推眼镜,把笔分给围坐的人,“不用太复杂,自己能看懂就行。”
及川彻
-左手传球失误率压到10%以下,至少练会3种新传球手法(包括研磨说的“猫爪式托球”)
-比赛时少逗小岩,尤其是在他扣球没得分的时候(但可以偷偷拍他炸毛的样子存手机)
-决赛一定要和井闼山打一场,让研磨亲眼看看——我和小岩的配合,早就超过当年的“天才二传”和“沉默主攻”了
他写完把笔帽扣得啪响,眼角余光瞥见岩泉一的肩膀在抖,大概是在笑“猫爪式托球”。及川彻故意把纸往对方那边推了推,被岩泉一用手肘怼了下腰,力道却轻得像挠痒。
岩泉一
-拦网成功率再提5%,针对身高超过185cm的对手练专项起跳(包括木兔那个笨蛋)
-盯紧及川的右肩,他要是敢在关键局硬撑,就当场把他的传球手按在地上(用护腕捆也行)
-赢一场就请大家吃草莓大福,最后一场的大福要最大的,给及川的那盒少放一颗草莓(谁让他总抢)
笔尖在“少放一颗草莓”那里顿了顿,他偷偷抬眼,及川彻正对着他的纸条傻笑,耳尖红得像大福馅。岩泉一赶紧把纸折起来,却没注意折痕刚好把最后一条露在外面。
花卷贵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