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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边合宿③（第3页）

字迹很小，却看得很清楚。松川一静刚好走进来，看到后没说话，只是往国见英手里塞了颗新的柠檬糖。

及川彻和岩泉一回来时，正撞见花卷和金田一为“螃蟹阵”该不该加个“大钳子”符号吵得面红耳赤，渡亲治在中间劝架，眼镜都快滑到鼻尖。“吵够了就睡觉。”岩泉一的声音不大，却让两个少年立刻闭了嘴，像被老师抓到的小学生。

睡前，及川彻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手机屏幕亮了又暗。他终究还是给研磨发了条消息：【我们定了个赌约，输了要去给你当球童。】

过了很久，研磨才回复，只有一张图——是音驹训练馆的天花板，上面贴满了队员们写的便利贴，最显眼的那张是木兔的笔迹：【春高一定要去全国大赛，跟青城打个痛快！】

及川彻笑着把手机揣回兜里，黑暗中，岩泉一的呼吸声均匀而平稳。他想起白天沙滩上的练习赛，想起烟花下的影子，想起战术板上那些歪歪扭扭的目标。

原来所谓全国大赛的意义，从来都不止是赢。是花卷为了不顺拐偷偷加练的清晨，是金田一通关游戏后研究防守的夜晚，是国见英鼓起勇气喊出的“好球”，是松川和渡亲治永远整齐的战术笔记，是岩泉一藏在拳头里的关心，是他自己左手传球时，哪怕酸得发抖也想传得更稳的执念。

还有那些藏在目标背后的期待——想让在意的人看到自己的成长，想和重要的对手再站在同一个球场，想多年后翻开纪念册时，能笑着想起每个为了约定拼尽全力的瞬间。

窗外的海浪声渐渐温柔，及川彻在半梦半醒间想，明天的训练，左手传球一定要再多练十组。

而枕头另一边的岩泉一，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口袋里的纸条，上面“给及川的大福少放一颗草莓”的字迹，被体温焐得发暖。他悄悄睁开眼，看了眼及川彻熟睡的侧脸，在心里默默加了条：“不管输赢，都要拽着这家伙打满每一场。”

夜色像层柔软的被子，盖在民宿的屋顶上。战术板上的字迹在月光下泛着浅白，那些写在纸上的目标，正跟着少年们的呼吸，悄悄生长。

第二天清晨的沙滩上，一场“赛前特训”歪成了搞笑大会。

花卷自告奋勇演示新学的“螃蟹阵”，蹲在沙地上张牙舞爪，结果被海浪漫过脚踝，吓得蹦起来顺拐跑，活像只被踩了钳子的真螃蟹。金田一举着相机狂拍，笑到直不起腰，冷不防被花卷拽着一起坐进水里，两人的队服湿得能拧出海水，却在互相泼水时笑得更大声。

及川彻本想练左手传球，奈何岩泉一站在网前一脸“你敢传歪就试试”的表情，硬是把球传得比教科书还标准。“小岩太凶了！”他故意哀嚎着往沙滩上倒，却在岩泉一弯腰拉他时，突然拽着对方一起滚进沙堆，得逞后笑得在沙里打了个滚，被岩泉一抓着后领摁住：“再闹就把你埋了。”

国见英在旁边练发球，不知怎么把球发到了渡亲治的战术板上，“啪”的一声拍得笔直。渡亲治推了推眼镜，镜片上沾着沙粒：“角度不错，就是力度大了点……”话没说完，就被松川一静塞了块毛巾：“先擦脸，沙子要进眼睛了。”

最绝的是花卷的“秘密武器”——他从民宿厨房偷拿了袋面粉，说是要模仿“烟雾弹”干扰对方视线，结果风向突变，面粉全吹到了自己脸上，白花花的像只刚从面缸里捞出来的猫。金田一笑得差点把相机扔海里，被花卷追着打，两人围着排球网绕圈跑，喊声惊飞了礁石上的海鸥。

及川彻躺在沙里看闹剧，岩泉一的腿压在他肚子上，重量刚刚好。“你说，”他戳了戳对方沾着沙的胳膊，“我们现在这样，像不像全国大赛夺冠后的庆祝？”

岩泉一挑眉：“梦里什么都有。”却在及川彻撇嘴时，往他嘴里塞了颗草莓糖——是早上从花卷那抢的，甜得能齁死人。

渡亲治的战术板上沾了面粉印，松川一静的笔记本里夹进了沙粒，国见英的发球轨迹歪得像条蛇，花卷和金田一的湿头发滴着水，及川彻的左手被排球硌出了红痕。可没人在乎这些，笑声混着海浪声，比任何战术口号都响亮。

及川彻突然掏出手机，对着这乱糟糟的一幕拍了张照，发给研磨：【看，我们在为当球童做准备，够不够格？】

这次研磨回得很快，附了张木兔的表情包——列夫举着排球喊“放马过来”，脸上却被P了两撇面粉胡子。

及川彻笑着把手机给岩泉一看，对方的嘴角弯了弯，伸手擦掉他脸上的沙：“别玩了，该练战术了。”

阳光把沙滩烤得发烫，少年们的影子在沙地上追逐打闹，像群没长大的孩子。或许全国大赛的路还长，或许会遇到无数次失败，但此刻，这些沾满沙粒的笑容，这些闹哄哄的瞬间，早已比奖杯更珍贵。

就像及川彻偷偷在心里改的最后一条目标：不管输赢，都要和这群人，吵吵闹闹地走到最后。

午后的阳光把排球晒得发烫，松川一静突发奇想：“来玩‘蒙眼传球’吧，练手感。”他找了条花卷的格子围巾，往及川彻眼睛上一缠，“二传先上，其他人随便站。”

及川彻刚站稳，就被岩泉一的排球砸中后脑勺：“喂！”“手感练习。”对方的声音在左边，他刚转头，右边又飞来一颗，是金田一扔的，带着游戏机按键的塑料味。

“犯规！”及川彻扯下围巾，正撞见花卷举着排球傻笑，“要按战术站位！”结果下一秒，被渡亲治从斜后方传过来的球砸中肚子，对方推了推眼镜：“这是声东击西战术的衍生训练。”

最后轮到国见英蒙眼，他站得笔直，像棵小树苗。及川彻故意把球往远处扔，想让他扑个空，却见国见英凭着脚步声精准转身，手腕轻轻一垫，球稳稳落在岩泉一怀里。

“厉害啊国见！”花卷嚷嚷，被国见英淡淡的眼神扫过，突然红了脸，“我、我是说你运气好。”

夕阳把训练变成了金色，岩泉一的膝盖在沙地上磕出红印，及川彻的左手被球砸得发麻，花卷的围巾沾了沙粒，金田一的游戏机在裤兜里硌着腰，渡亲治的眼镜滑到鼻尖，松川一静的笔记本边角卷了毛，国见英的发梢沾着夕阳的金粉。

及川彻瘫在沙里喘气，看岩泉一弯腰捡球，汗水顺着对方的下颌线往下滴，砸在沙滩上，洇出小小的深色圆点。他突然坐起来：“我知道怎么让研磨羡慕了。”

“怎么？”“拍张合照发给他，就说‘没你我们也玩得很开心’。”及川彻掏出手机，却被岩泉一按住镜头，“加句‘等你下次来一起玩’。”

照片里，七个人挤成一团，花卷比着顺拐的剪刀手，金田一举着游戏机挡脸，渡亲治的眼镜反着光，松川一静搂着渡的肩膀，国见英站在最边上，嘴角微微弯着，岩泉一的拳头抵着及川彻的后脑勺，两人的影子在沙地上缠成一团。

配文是及川彻抢着打的：【蒙眼传球赢了！国见比研磨厉害（小声），但还是等你来当裁判~】

研磨的回复带着猫爪表情包：【顺拐的那个和傻笑的那个，扣球成功率加起来没我高。】后面跟着个定位，是音驹训练馆。

及川彻笑着把手机塞给岩泉一，对方看完，突然往他背上拍了一巴掌：“起来，再练一组梯次。”夕阳把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排球在手里抛起又落下，像颗永远不会落地的星星。

晚饭时的闹剧比训练更热闹。民宿老板送来一大盆章鱼小丸子，花卷刚伸手去抢，就被金田一用游戏机拍了手背：“按训练量分！及川前辈传了一下午球，该多吃两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