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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懂你（第2页）

屏幕又亮了，是及川彻发来的视频邀请。研磨点了接通，画面里立刻出现对方被汗水打湿的脸，背景是吵吵嚷嚷的更衣室，花卷贵大的声音透过听筒钻进来：“及川！草莓蛋糕要选哪种奶油的？”

“当然是动物奶油！”及川彻对着镜头喊，又突然凑近屏幕，压低声音，“研磨你看，我的奖牌！”他把脖子上的金牌举到镜头前，上面还沾着点蛋糕屑，“虽然不是真金的，但比白鸟泽的好看吧？”

研磨看着他亮晶晶的眼睛，像藏着刚才颁奖时的夕阳。“嗯，”他点头，“比你上次弄丢的那块好看。”

及川彻的表情僵了一下，随即挠挠头笑起来：“那不是激动得忘了放哪儿了嘛……这次我专门找了根红绳子挂着，丢不了！”他晃了晃脖子，金牌撞击的轻响透过电流传过来，“等下次见面给你挂。”

“不要，”研磨拒绝得干脆，“会硌到。”

“那我给你当书签？”及川彻又开始耍赖，声音拖得长长的，像在撒娇，“或者挂在你电脑上，当‘天才二传手认证挂件’。”

更衣室里突然爆发出一阵哄笑，大概是队友听到了他们的对话。研磨看见岩泉一在镜头外踹了及川彻一脚，嘴里说着“别腻歪了”，手却帮他把松掉的红绳子系紧了些。

“我要去买蛋糕了，”及川彻对着镜头眨眨眼，背景音里传来花卷“及川快点！”的催促，“回去给你开视频，看我吃蛋糕——分你一半哦，用意念。”

“不用，”研磨看着他被队友拽着往外走的背影，轻声说，“路上小心，别又把奖牌弄丢了。”

“知道啦！”及川彻的声音越来越远，“晚安，小研磨！”

视频挂断后，房间又恢复了安静。研磨把手机放在枕头边，躺回床上。窗外的月光透过窗帘缝隙照进来，在地板上投下一道细长的光带，像条没尽头的铁轨。

他想起及川彻说“下次见面”时的样子，想起对方每次分别时，都会在车站偷偷抱他一下，快得像一阵风，却带着阳光和汗水的味道。异地恋好像就是这样，隔着两条电车线的距离，把“下次”变成了最常说的词，把视频里的笑脸当成暂时的拥抱。

但刚才电话里那句带着笑意的“我懂”，视频里举着金牌的骄傲，还有此刻枕头边手机残留的温度，都在悄悄告诉研磨——距离好像也没那么难熬。就像及川彻总能精准地传到岩泉一最舒服的扣球点，他们也总能在这些琐碎的瞬间里，找到属于彼此的节奏。

手机屏幕暗下去前，研磨看到及川彻发来的最后一条消息：【蛋糕买了最大的！下次见面分你最上面那颗草莓～】

他对着漆黑的屏幕笑了笑，指尖在对话框里敲：【嗯，我等你。】

窗外的风还在吹，带着夏末的凉意，也带着点不远不近的期待。两个小时的新干线距离，好像突然被那句“我等你”拉得很近，近得能闻到下次见面时，及川彻身上草莓蛋糕的甜，和奖牌上阳光的味道。

青城队员们挤在居酒屋的小包间里，推拉门被花卷贵大撞得“吱呀”响，他手里还举着半盒没吃完的草莓蛋糕，奶油蹭得鼻尖亮晶晶的，活像只偷喝了牛奶的猫。“及川！你说的管够啊！这盒吃完再叫两盒！”

“知道知道，”及川彻把脱下来的队服往椅背上一甩，右肩的绷带松松垮垮挂着，却抢过菜单往桌上一拍，“今天谁客气谁是小狗！生鱼片、烤秋刀鱼、炸鸡块——全给我上双份！”

岩泉一刚坐下就被花卷塞了块蛋糕，奶油沾到嘴角，他皱眉用手背一抹，反而蹭得更花，活像只长了白胡子的熊猫。“少吃点甜的，”他踹了及川彻一脚，“等会儿吃不下正餐，我把你那份也解决了。”

“小岩你怎么比我妈还唠叨！”及川彻嚷嚷着，反手把一块炸鸡塞进岩泉一嘴里，“堵住你的嘴！”结果没瞄准，鸡皮掉在岩泉一的膝盖上，沾着的酱汁在队服上晕开个小黄花。

“及川彻你找死！”岩泉一的拳头刚举起来，就被渡亲治和松川一静左右按住。渡亲治的护膝还没摘，盘腿坐时差点把桌子掀了，急得连声喊：“别打别打！蛋糕要洒了！”松川一静闷笑着想劝架，结果笑得太用力，一口大麦茶喷在金田一的头上，把少年的头发浇得像团湿漉漉的海草。

“松川前辈！”金田一顶着湿头发扑过去，抓起盘子里的章鱼小丸子就往松川嘴里塞，“给我吃！噎死你！”小丸子的酱汁溅到国见英的衣服上，突然指着及川彻喊：“及川前辈！你的绷带在蛋糕盒里！”

众人低头一看，果然，及川彻刚才随手扯下来的绷带，正像条调皮的蛇，缠在最后一块草莓蛋糕上，蝴蝶结还歪歪扭扭地翘着。及川彻“哎呀”一声，伸手去扯，结果把蛋糕整个带起来，“啪叽”掉在岩泉一的运动鞋上——雪白的奶油糊了鞋帮，像给黑色球鞋戴了朵花。

包间里瞬间安静了三秒，随即爆发出能掀翻屋顶的笑声。花卷贵大笑得从椅子上滑下去，捂着肋骨直哼哼：“岩泉的鞋……在吃蛋糕！”金田一掏出手机疯狂拍照，嘴里念叨着“这张能当表情包！标题就叫‘被甜点袭击的王牌’”。

岩泉一深吸一口气，面无表情地抬起脚，对着及川彻的小腿就踩了下去。“啊——！”及川彻的惨叫声差点震碎窗户，却在看到岩泉一嘴角那抹没擦掉的奶油时，突然笑出声，“笨蛋小岩，你嘴角有白胡子哦！”

他伸手想去擦，被岩泉一偏头躲开，结果手一歪，按进了刚端上来的味增汤里。“哗啦”一声，汤溅了国见英一胳膊，少年没生气，反而指着及川彻滴着汤的手笑：“及川前辈的‘天女散花’传球法，用到汤碗里了！”

最后还是松川一静把及川彻按在座位上，渡亲治拿纸巾给岩泉一擦鞋，花卷贵大趁机偷吃了最后一块蛋糕，还把奶油抹在金田一的鼻尖上。及川彻举着杯子站起来，右肩的绷带早就不知所踪，他学着电视里的社长模样清清嗓子：“今天！我们赢了白鸟泽——”

“赢了！”众人跟着喊，震得天花板的灯都在晃。

“所以！”及川彻把杯子往桌上一顿，水洒了半杯，“明天加练三小时！庆祝胜利！”

包间里的欢呼瞬间变成哀嚎。花卷贵大捂着肋骨假装晕倒，金田一抱着松川一静的胳膊撒娇，岩泉一直接拿起桌上的黄瓜条，精准砸中及川彻的额头：“你找死第二次？”

及川彻捂着额头大笑，笑声混着居酒屋的热闹，从推拉门的缝隙里钻出去，和夏夜的风撞了个满怀。

居酒屋的老板娘端着烤串进来时，差点被地上的“人链”绊倒——金田一正挂在松川一静的脖子上荡秋千，脚腕勾着花卷贵大的腰，而花卷整个人趴在岩泉一的背上，嘴里还叼着半串烤鸡翅，活像条挂在树枝上的贪吃蛇。

“小心点！”老板娘笑着把盘子往桌上放，“再闹把你们赶出去哦，隔壁桌的大叔都在看笑话了。”

及川彻立刻坐直身子，一本正经地拍了拍岩泉一的肩膀：“听到没？小岩，管好你的‘挂件’。”结果刚说完，就被花卷甩过来的鸡骨头砸中了脑袋，那骨头还带着点酱汁，在他发梢上留了道黄印子。

“及川你也没好到哪去！”花卷从岩泉一背上探出头，嘴里的鸡翅油滴滴答答落在岩泉一的队服上，“刚才是谁偷偷把芥末挤进我的饮料里的？”

及川彻笑得眼睛眯成条缝，刚要反驳，突然被岩泉一按住脑袋往旁边一拧——原来老板娘端着关东煮路过，他那晃来晃去的脑袋差点撞翻整锅汤。“安分点，”岩泉一的声音里带着点咬牙切齿，手却护在及川彻的后颈，免得他真撞上去，“再闹我把你绑在桌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