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几,二人安置好,登上马车。
纪清把乐师的衣服穿在外袍里面了,显得颇为臃肿。至于贺言,他确实也想效仿,把那件红色的纱衣先穿好再遮上,但其上的珠子里嵌有铃铛,他一走动便有声响。
这太尴尬,好像他和纪清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一般。
纪清把外袍脱下,塞进车座下。见贺言一无所动,问道:“你不去?”
“我是要去。。。。。。”贺言一阵偏头痛,“我。。。。。。”
“一夜没睡吗?要不要先眯一会?”
贺言径自道:“记得把你的耳饰摘下来,没有乐师带那种东西,而且那个玛瑙太贵了,正常人买不起。”
“哦哦。”纪清伸手,把右耳上的耳饰取下,花瓣中的玛瑙红得像是在滴血。“这是你——”
“我送你的第一件生辰礼。”贺言一咬牙,把怀中装有那纱衣的包袱扔出来,冷声道,“你把眼闭上。”
纪清在贺言的凝视下打开包袱,用两指捏起一片纱。他抬眸望向贺言,贺言正绝望着闭上双眼。
“舞女啊。。。。。。”纪清忍不住笑出声来。
贺言朝他的脚背死死碾去:“不满意咱们可以换,属下以为六王爷挺擅长干这档子事的。”
纪清倒吸凉气,摸摸鼻头,“你穿更漂亮。”
马车颠簸向前,贺言开始解自己的衣服:“你闭眼。”
纪清只觉自己脸上发烫,忙把头埋在角落里,像面壁思过。
贺言那边传来窸窸窣窣的响声,纪清几乎控制不住自己的颤抖,用手紧紧捂住自己的脸,指节用力至泛白。
车厢很窄,贺言时不时碰到他,衣角不可避免地搭在他的大腿上。贺言明明已经月余没有熏香,但荼蘼花的香气还是溢出。那些铃铛轻轻重重地敲打在他的心头,很痒。
他的春梦近在眼前。
贺言此刻尴尬到手忙脚乱,光是披纱就系了三次,打不出一个像样的结。
“纪洵川。。。。。。”贺言不得不求助了,“帮我系上。”
纪清颤颤巍巍地移开手,看见面前人小臂露着,腰腹若隐若现,忍不住吞了一口口水。
贺言尴尬地浑身上下仿佛烧起来,纪清颤抖着拎起那根绳子。
这对于小王爷来说实在有些超过了,平日隐藏在玄色大氅下的白色皮肤大胆地裸露在他眼前,看得见摸得着的,这人甚至在小声地喘息,纪清十分害怕自己会不会失态。
“好了吗?”贺言在催。
纪清并不太好。
那里是什么触感?把手覆上去会怎样?贺言是不是会抖得更厉害?他的喘息声到底如何?
纪清在发烫。
但是贺言心悦木槿,若他纪清做出些什么出格的事,怕是连朋友、连上下级都做不成了。
想到这处,纪清意冷心灰,本来高涨的血气也冷回去。
“好了。”纪清道。
贺言穿好衣服后,把原来的袍子团成一团抱在胸前,衬得他脸色很白。
“睡一会吧。”纪清再次提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