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是我侄子,他是姐姐为了让我们活下去,不得不生出来的孩子。我不会害你,茯苓姐,我也不会再害贺言或纪清了。纪辰死了,我已经自由了。”秋茶虚弱地颤抖着说,“还有,我要死了。”
窗外忽而传来马蹄声,赵茯苓心惊,又把秋茶往角落里推搡。
门被推开,赵茯苓听见侍女们行礼的声音。
“姨娘!”贺言唤道。
“他认识我。”秋茶在赵茯苓身后喘息,“他在定远王身边见过我。”
“小言。”赵茯苓应声。
为了告知赵茯苓贺行的事,贺言没有直接进城,而是先来了郊区赵茯苓的居所。他正心疑城里出了什么事,让纪清关上城门,就看见赵茯苓面色苍白,慌慌张张,桌旁的座位上还有血迹。再看,他发现赵茯苓身后半躲半藏着一个人。
“姨娘这是。。。。。。”
赵茯苓无言,侧开身子,露出秋茶的脸。
贺言瞠目欲裂:“秋茶!你怎么会在。。。。。。”
贺言一怔:秋茶身上的血迹,雁城关闭的城门,纪辰里那句“可怜的孩子”。
他一瞬间明白了——纪辰要杀了纪楚,嫁祸给纪清。
“你刺杀了陛下!”贺言冲过去,抓着秋茶的领子,把她从地上拎起来,怒喝:“是不是纪辰做的!是不是!”
“他要逼怀妃,曝出宋家之事。。。。。。”秋茶浑身的血液好像倒流,晕得像是有人在把她的头旋下来,“你杀我也没用。。。。。。怀妃绝对千方百计为真正的宋家平反,所以必会伤及朔宁王。。。。。。”
“你们是非害死他不可吗!!”贺言怒目圆睁,“非要!非要。。。。。。”
贺言双手死死掐着她的脖子,一点一点收紧。秋茶的脸色先变白再变紫,喉咙里发出“咳咳”的响声。
“小言!”赵茯苓忙道,“你不能私下杀了她,你得把她带回城去!”
贺言闻言,哼了一声,把秋茶摔在地上。“我把你的主子虐杀了。”
这时候贺言忽想起他来这的目的,他转向惊恐的赵茯苓,把她扶回位置上。
“姨娘可能知道了。。。。。。”贺言的声音湖水一般沉寂,“我已经把大哥下葬了。。。。。。”
哪怕秋茶方才已然提及,赵茯苓还是情难自己,几乎瘫软在地。贺言的怒气也小了,更多是悲哀。
“你身上的伤是侍卫做的?”贺言问秋茶。
“是陛下。”
“你如何进的宫?”
“定远王与陛下有个约定,他是秘密。。。。。。”秋茶话没说完,终于晕了过去。
贺言厌恶地瞪她一眼,对赵茯苓说:“姨娘,我不清楚城里的状况,得先回去见朔宁王。既然你们在雁北是旧识,就拜托姨母先照料她。等我找个恰切的时机再把她带走。”
赵茯苓泪眼婆娑着点点头。
贺言又询问了一番禁军的事,之后便朝城中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