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给你揉揉。”彦博远说完就上手给他揉摁。
云渝被他这操作弄得一楞,这才刚捏疼呢,就又上手了?
云渝不敢再说了。
索性这回彦博远收着力道,没再弄疼他。
彦博远确定云渝的手不疼后,打开院门,让云渝先进去,随后生怕刚到手的媳夫郎跑了一般,‘砰’一声把门关严实。
云渝心一跳,继而听到对方开口。
“以后这就是你家了。”
彦家富裕的时候会遣下人打扫祖宅,宅子气派干净不显陈旧,只缺了丝人气。
不过之后就不同了。
彦博远想着以后这里会有的热闹场景,再是百炼成钢的石心也忍不住冒粉泡泡。
他的亲小爹是城里秀才的庶哥儿,在家不得宠,出嫁后和娘家断了往来,生彦博远时难产去世。
父亲彦弘忙着前头的生意,无暇顾及幼子,于是精挑细选,续了个老实庄户人家的女儿当继室。
最初几年,彦父担心后娘有了亲子苛待继子,没要孩子。
爱子长大后才生了一姑娘,现在六岁。
后娘李氏将继子视作亲子,不曾苛待半分,彦博远自然也是把她当亲娘孝敬。
去岁,彦父跑商不幸遇了山匪,弟兄们重伤拼死将他带回家,彦父拖着残躯,赔了货款,散了钱财,用金贵药材熬日子。
家中为治彦父掏空了家底,一贴贴医药流水的进了彦父的肚子,人却越发虚弱,两月前终究没熬过去,撒手人寰。
那时彦博远在往武阳府去的游学路上,快到武阳时接到家中消息,急慌慌往回赶,却也只来得及见老父亲最后一面。
至此,彦博远父姆皆亡,家产俱无,只得带着后娘小妹回了乡下老宅过日子。
这些事都是云渝从彦博远那听来的,也不知真假。
当看到眼前空落落的房子时,信了大半。
他身无长物,别人也没必要骗他。
彦博远推开房门,让云渝进去看新家。
“后院住着我娘和妹妹,你和我一块住前院,隔壁就是我屋。”
彦博远指了指靠床的那堵墙。
云渝初来乍到不磨叽,干脆利落地抱着新买的日用寝被进去。
被子褥子先放床上,等晚上睡觉前再铺,桌子椅子用手抹了一把,见没黑灰,把洗漱盆、毛巾放上去后就出了屋。
彦博远正在打水。
“老爷,让我来吧。”对方说是买他来当夫郎,但出钱买和聘的不同,云渝心中是把自己当奴仆的。
少年嗓音娇嫩,仿佛盛着一汪水。
“不用称老爷,我带你回来是给我做夫郎的,不是让你做下人。”
这辈子还没被人叫过老爷,乍然听见,彦博远都觉得被他叫老了,不说他里子,好歹表面是个年轻小伙子。
“是,老……彦……”
话头没收住,称呼更怪了。